他的话说的很重,我沉默不出声。不是因为我不服气,而是因为我也在自省。老常说完之后,就道让你去那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你多积德,那是全中国差不多最贫穷的地方。但我希望你要明白自己最该做的是什么,毕竟你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所以该做的做不该做的要知道不能做。
我重重嗯了声,说常叔我知道,我已经让人在准备了,明天一早我会先去上海拜会下您和钱姨。我话刚说到这儿,老常就道还来找我做什么,直接去吧。你钱姨每次都和我说云峰是个好孩子,别让她失望了。
老常的话忽然间让我的鼻头微微一酸,这话说的风轻云淡的,但落在我的心里却是那么的沉甸甸。我在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老常和我说话不再那么冷冰冰了,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钱姨就把我当成她亲人了一般。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就算去再贫穷的地方我也不能有任何怨言,就算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别让这些对我寄予厚望的人们失望,我也该多听听他们的话。
老常的电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就说累了要睡了,我说了声再见后就挂了电话。随后我就将和老常说话的内容全都告诉了芸姐,并且我还说我的事情和董江有着很大的关系,这个人现在也用不到了,明天你记得去曾豪家把关于董江的那份档案给莫叔叔,我今天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
芸姐点点头,然后我就说咱们去睡吧。芸姐微微一笑,不过她没起身非得要我抱着她回房间里面。
女人有时候也会想些心思让自己多受到在乎,比如撒撒娇啊也比如芸姐这样。
但夜再漫长当你不希望它过去的时候它总会无比的快速,第二天早上郭航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辆大货车。车上都是我安排他去采购的一些东西,都是一些吃穿用的生活品,还有一些书。
那边虽然我没有去过,但也在网上了解过一些。郭航肯定是不可能陪着我一块去的,所以他找了那个大货车司机送我去。
没有火车,也没有汽车,就这么一辆大卡车把我从深圳往大凉山送去。
走的时候,芸姐和郭航还有风影的几个堂主都来送了我。其实我挺想去医院看看曾豪的,但是最后我还是没去。一一扫过他们,最后我落在了芸姐的身上,冲着她笑着挥手。
车子启动了,一段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旅程也就开始了。说是旅程,那是我自己在宽慰自己,我知道过去了可能会遇到很多很多我所预想不到的事情。而且坐车也是真的很累,就算如今这么发达的交通我也依旧在路上颠簸了一天一夜才到成都。到了成都也只是稍作休息了一晚上,然后我们继续往大凉山去。
终于,我来到了在网络上会时不时就出现的大凉山。这里是彝族最大的聚居区,当然也有很多的其他少数民族也有很多的汉族人在。
我们到的是一个叫做昭觉县乃拖村的地方,当我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撼到了。
我们停车的地方是乃拖村小学,在我的记忆力小学就如同儿时上课的平房。上面盖着灰黑色的瓦片,墙体也是青砖堆砌的。但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就算是我们村那的小学都是楼房,我原以为就算这里再穷估计也是我们那的小时候模样。
可是此刻在我面前的是一栋土坯房,在那黄泥巴上面写着五个字——乃拖村小学。
卡车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学生,他们一个个都跑了出来。我下了车,在车头上我一直放着一大袋糖果的。因为知道停车的地方会是这个小学,所以我一下车就把糖果提了下来。
整整一大袋糖果我都分给了那些小孩子,但是根本不够分。在这件很小的土坯房小学里,有着六七十个学生,能分到的也就是一辆三四颗而已。
学校里也就只有两个老师,其中一个是村子里的人,另一个则是支教过来的。支教老师是个青年,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挺斯文。他走到我的面前,很激动的问我:“你是援助者吗?”
我愣了愣,我开车一卡车过来这里似乎还真有点像是援助者。只可惜事实上我是被惩罚来这里的,但这话我不能说出口,所以我点了点头。那个年轻人立刻又看向了卡车,然后带着一丝紧张的问那你带了书本和笔来了吗?
我说带了,他忽然间就跳了起来说,太好了……孩子们我们能用的上新的本子和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