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晴!”听到这,杨二娘终是吓丢了三魂,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死死揪住侄女的衣摆,失声痛哭起来:“阿晴,是我这个做二娘的不对,是我鬼迷了心窍,你千万不要把你阿晚妹妹送官啊,她若是吃了
牢饭,那她这一生就毁了啊!”
牢房里全是男人,她家阿晚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进去,根本没法清清白白地走出来,还不知要叫多少狗男人糟蹋,这比被动私刑还要残忍千倍百倍。
这一刻,杨二娘终于知道,自己的侄女根本不是省油的灯,短短一句话,为自己博得好名声,也将敌人打入万劫不复,好一出杀人不见血。
若是早知如此,当初在侄女主动示好后她就该消停的,她到现在才知道,侄女当初是真心要修好,否则以她的心思和牧小公子的宠爱,她们母女二人根本不是对手。“二娘,你只看到你女儿一生可能被毁,那你想过没有,你们母女两今日差点毁了我的一生,我的双腿,我的清白,就因为你们没能得逞,就能哭哭啼啼轻易抹去吗?”杨晴毫不客气地将人踹开,显然是真的动怒了:“你当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吗,往日里你们背后做那么多小动作,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们呢,你们把我的容忍当成了愚蠢,一次次地越过底线,变本加厉地残害我,你们敢说,李桃儿
当初要将我从牛车上推下去与你们没有关系,没有你们的言语暗示和挑唆?”
作为整件事的主谋,李桃儿早已成了看客,直到听得女子提及她的名,她才回过神来。
只是此时此刻,她已经做不出反应。
如果不是被杨晴点醒,她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自己成了杨向晚的刀,被她把弄于鼓掌之中。
无论是牛车那回,河边那回,还是这回的沢鹿山,都有杨向晚在其中推波助澜,而她,而她……
她拿眼看向站在院子正中央的杨晴,只觉有些恍惚。
害她的人不是害她的人,帮她的人不是帮她的人,她到底做了多少糊涂事?
杨家的院子很是安静,只有杨晴清冽凌厉的声音,她的话语像是一柄锋利的匕首,一点一点削去杨向晚母女的伪装。
杨二娘知道,侄女这回是铁了心要将她们母女送进监狱了,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朝大嫂猛扑上去。
保命符,她家阿晚的保命符。
然,不等靠近,一道人影横空杀出。
李武眼疾手快地擒住妇人,将她按倒在地,随后扭头看向自家公子,沉声道:“爷,可要将他们几个一并送入官府?”
“恩!”牧锦风平静地点头,随后冲看了大半宿热闹的村民道:“麻烦诸位将他们四人扭送官府,锦风感激不尽。”
牧小公子开口了,众人一窝蜂涌了上来,生怕错过这个讨好牧家的机会。
李桃儿静静地杵着,也不挣扎,就这么任人带走。
“阿晴姐姐,阿晴姐姐!”杨向晚拼命挣扎,可双拳难敌四手,更不要说抓她的还是两个壮汉。
“阿晴姐姐。”她几乎是用尽全力嘶吼着:“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一切都是李桃儿的主意,我都是被逼的啊。”
若是今夜杨晴没有搬出杨向晚母女的对话,众人或许会相信杨向晚是被李桃儿逼的,毕竟杨向晚胆小怯懦的形象深入人心,然,在闹剧落幕之前,杨晴已经将杨向晚母女伪装的人皮一片片撕了个干净。
眼看杨向晚母女被越拖越远,杨晴拧了拧眉头,眼中除了疲倦,还有疑惑。
按照她娘的说法,她爹杀了她二叔,这是杨向晚母女手中最大的牌面,然,二娘并没有拿出来。
没有声嘶力竭的威胁,可就是这样,才更让她感到不安。
若说她原本只是怀疑,那现在她可以断定,他爹娘被三房一家握在手中的把柄不是杀人事件。
如果是杀人事件,二娘就是纯粹的受害者,威胁起她娘根本无所畏惧,而事实却是,二娘亦为那个把柄所束缚。
罢了,不管究竟是怎样的秘密,她身边的定时炸弹终于被拆解了,再伤不到她身上。
不等她松一口气,吵吵嚷嚷的声音再度从门外传来,杨大爷风尘仆仆地赶了进来,急切道:“阿晴,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要把你二娘还有你阿晚妹妹送去吃牢饭?”
“二娘和阿晚差点害死我不说,还险些让我失去清白,难不成,我应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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