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一向坚强而内敛,这时强行抑住了泪意,不似徐氏这样真情流露地大哭出声。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徐氏连连迭声,“只要让我见到安安,任何时候都不晚。”
冯妙君抱着她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放开手,转向蓬拜:“你辅助娘亲将冯记打理得很好。”
蓬拜见着她,眼里也闪着激动的光芒,面色却很平静:“愿为东家和小姐分忧。”伸手向药房内一引,“外头风大,不如进去再叙?”
原本冯妙君秘密传消息过来后,二人就在药房相候,只不过徐氏难掩心头激动,定要出来相迎。
仁和堂没有大夫姓胡,这么问不过是接头的暗语罢了。冯记这几年顺风顺水,把生意也做到了峣都来。又因为冯妙君在晋国开辟了药行生意,冯记也开始涉足这一行,并且接过她的药方制成膏丸出售。如今仁和堂的代表性膏方,比如漱玉丹和定风丸,在城南的平民当中就有很好口碑。
不过仁和堂明面儿上与冯记并没有什么关联,外人不易追查到徐氏头上。
这里没有外人,蓬拜去给小主人斟茶时,冯妙君就问他:“我那镖局里派过来的弟兄,可都到你这里了?”
“目前已经接收八十六人,还有三人迄今未至。”蓬拜点头,“我已将他们妥善安置。”
冯妙君目光微黯。她当初跟着送嫁队伍离开时就没打算再回采星城,因此将自己的大部分人手派遣到这里来。只是他们离开晋都当然要分批分次,从采星城到印兹天长路远,中间不知多少变数,能有这许多人安全抵达,她该知足了。
徐氏迫不及待问起了养女的近况,冯妙君也不瞒她,基本是如实说了,只略去自己和云崕被诅咒相连之事。这美妇听得伸手捂嘴,惊叹连连。
“原来安安经历这许多危险。”徐氏不无忧惧,“三年前在淄县见到云崕,我就料到他和安安之间必有牵扯,果不其然。诶——”她唉声叹气,“跟在这人身边太危险了,安安真要跟他回魏?”
“照目前来看,只能这样。娘亲不必烦恼,我跟在云崕身边利大于弊。有他指点,我的修为突飞猛进呢。”冯妙君安慰她,“只要我安分守己,便能平安无事。”
才怪!她会不会沾上麻烦,完全取决于云崕是不是又去找事。而这人的词典里大概从来没有“安分守己”这四个字罢?
当然这话她不会对徐氏说,免得养母担心。
冯妙君将亲手拟就的两张丹方交给徐氏:“这是我新得的驻颜丹方子,原是上古流传来下,又经过云崕批注,改动了其中三味药材,药效也适宜普通人使用,但用量必须一减再减。您依法炼制,每剂用量不得超过芝麻粒大小,如此可保身康体健,红颜难衰。这是浩黎王室流传的秘方,只要惯常服用,六十岁的老妇,看起来最多也只有三十出头。”
徐氏大喜,接过来就爱不释手,将上面记载的药材看了一遍又一遍,惊道:“竟然要用到这么珍罕的药材,哎呀,炼上一小瓶怕不要抵冯记半年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