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过程,没有两三个钟头根本完成不了,如果货量大的话,得忙整整一个晚上。
孙凯一连十几宿都做木材交易,哪怕他是铁人也熬不住,虽然他没对吴尽欢说什么,但后者能看得出来,孙凯的身体已到极限,所以这晚吴尽欢让孙凯在住处休息,他来接手这笔木材交易。
说来也巧,做交易的朝鲜人和吴尽欢认识,正是那名家住平壤的朝鲜军少尉。
朝鲜军少尉也没想到能遇见吴尽欢,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含笑走上前来,与吴尽欢握了握手。
吴尽欢直言不讳地问道:“那天回去之后,你的那位少校同志没有责罚你吧?”
现在吴尽欢身边已经有了一位专职的翻译,一名鲜族的青年,名叫李明泽,二十出头的年纪,相貌清秀,为人很踏实。
听闻李明泽的翻译,朝鲜军少尉苦笑,说道:“虽没有责罚我,但却发了好一通的脾气,这段时间,他一直待在军营里没出来,估计,是咽不下这口气吧!”
说着话,他别有深意地看眼吴尽欢,似乎在提醒他,以后要多加小心。
吴尽欢耸耸肩,并未在意,以前他的仇家多了去了,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随便挑出一位,都是令人胆寒的大人物,与之相比,那名朝鲜军少校实在微不足道。
他话锋一转,说道:“既然都是老熟人了,那么,就按照咱们的老规矩办吧!”
朝鲜军少尉故意叹口气,无奈说道:“看来,我今天又占不到便宜了,等于是白出苦力。”
吴尽欢仰面而笑,转头向身后的高航使个眼色,后者提着黑色的塑料袋,走到朝鲜军少尉近前,递给他。后者不解地接过来,打开塑料袋一瞧,咧嘴笑了,里面装的是三条香烟。
他老实不客气地将塑料袋卷了卷,向腋下一夹,摆手说道:“谢了!”
“我早就说过,以后,我们也许会成为朋友。”
“我叫金焕哲。”
“吴尽欢。”吴尽欢含笑说道,而后两人又再次握了握手。
金焕哲拿出手机,给己方的船只打去电话,让他们卸货。
而后,他掏出香烟,顺手递给吴尽欢一根。
吴尽欢接过来,低头看了看,朝鲜牌子的香烟,叼在嘴里,但并没有点燃。
金焕哲一怔,而后恍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还没有成年吧?”
“就快了。”再过两个月,他就满十八周岁了。
吴尽欢会抽烟,只是不抽陌生人给他的烟,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金焕哲吐出口烟雾,问道:“你收不收玉石?”
吴尽欢说道:“我可以帮你找玉石的商人问问。”
金焕哲立刻摆手,小声说道:“不能声张。”说着话,他看眼站于二人中间的翻译李明泽。吴尽欢看出他的顾虑,说道:“不用担心,这次的翻译是我的人。”
听闻这话,金焕哲暗松口气,说道:“我手里的玉石,都是我自己弄来的,若是让上级知道我偷卖私货,罪名可就大了。”
吴尽欢了解地点点头,问道:“有带来吗?让我看看。”
金焕哲向左右望了望,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布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还未经打磨的玉石递给吴尽欢。
后者接过来,打开手电照了照,端详两眼,把玉石还给金焕哲,摇头说道:“这种玉不值钱,满大街都有卖的,在玉石批发市场,这类的玉都是论斤称的。”
“哦。”金焕哲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太失望,他喃喃嘀咕道:“我以为中国人都喜欢玉呢!”
吴尽欢乐了,说道:“中国人是喜欢玉,我也很喜欢,但玉分为很多种,一只玉镯,能卖十块二十块,也能卖到几千万甚至上亿,关键是看它的种类。”
金焕哲好奇地问道:“什么样的玉最贵?”
吴尽欢想了想,说道:“老坑玻璃种、和田羊脂玉都很贵。”
金焕哲苦笑,他根本听不明白什么叫老坑玻璃种,什么叫羊脂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这块玉石,问道:“它能换箱方便面吗?”
吴尽欢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点头笑道:“换箱方便面还是没问题的。”
金焕哲把玉石都递到吴尽欢面前,说道:“就换箱方便面吧,下回交易的时候记得带给我。”
吴尽欢摇头而笑,还是把玉石接了过来,放在口袋里。这类下等的玉石根本不值钱,他就算想卖都不知道卖给谁,放在他手里一点用处都没有,好在金焕哲要的也不多,只是一箱方便面而已。
他笑言道:“中国这边的方便面在朝鲜那边似乎挺受欢迎的?”
金焕哲咧嘴笑了,说道:“味道还不错……”
他话音未落,猛然间,就听朝鲜岸边那里传来嘭嘭嘭连续的枪声。
金焕哲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住,吴尽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面露茫然之色。金焕哲急忙掏出手机,快速拨打出去一串电话号码。
时间不长,电话接通,他直截了当地问道:“怎么回事?谁在开枪?”
听了片刻,他哦了一声,挂断电话,收起手机,对吴尽欢急声说道:“我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