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边的锦被覆在身上,不答他的话。
“不是吗?”楚寒霖的声音攸然抬高,“她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就让你不惜下此杀手?难说就是因为你做不成皇后心存报复吗?她曾经可是你的妹妹!你不也常在我面前说起她的好吗?”
云轻屏仍是不语,只是眼底蓄满了泪。
本来今天,她确实是有些意的,云紫洛若不答应她,她宁愿看着她死,自己最差不过与她同归于尽!
可没有想到,皇上来了,怒气郁结于心不得发泄,偏偏他竟说出让云紫洛陪他在御花园散步的话来,一刹那间,所有的不甘与仇恨如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在叫嚣:“杀了她!杀了她!杀了这个狐狸精!”
那拼了命的一推,成功地将云紫洛推下了湖,也将自己推入了绝境。
而结果,云紫洛被救了起来。
可笑,可恨,可悲!
“皇上,臣妾怕是邪灵附身了,刚才并非臣妾所愿。”
云轻屏心中掂量许久,泪眼汪汪地说出这个理由。
“哈哈,邪灵附身?”楚寒霖额头青筋乱跳,“你以为,朕迷信吗?还是说,你从昨天布暗桩时就已经被邪灵附上身了?”
云轻屏的心提得很高,“皇上,念在我与你少年夫妻,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会在宫内读读佛经静静心。”
“少年夫妻?”
楚寒霖还未说话,林清清已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她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到床前,似笑非笑,“好一个少年夫妻,恩爱白头,你这多年的策划,只怕与爱无关,只是为了这皇后之位而来的吧!现下愿望泡汤,一时受不得刺激现出原形了吧。”
云轻屏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锦被一端,惊慌地看向她。
楚寒霖也颇觉震惊,“清清公主,屏儿这次的事朕不会饶她,但也请你别落井下石!”
“落井下石?怕是皇上您一个人这么想。”林清清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转向云轻屏,“我可是听说了,云家第一美人当初不是靠相貌吸引住圣上的,而是依靠她的才华,出色的琴书。”
“我还知道,云才女一开始是和八王两情相悦的,八王母妃一死,后台一倒,她立即将目标锁定成四王爷。不是吗?”
楚寒霖的心往下一沉,她这话说得并没错。
十年前,他路经云府,听到一阵悦耳空灵的琴声,惊为天籁之音,当即追问进府,结识了才十岁的云轻屏。
那个时候,他是知道这个姑娘的,她与八弟向来要好,但自己,并没多看她几眼,自那以后,他也常常带她一起玩,越来越被她的才情所折服。
“这事朕知情,你不用再提,与屏儿无关。”
楚寒霖沉声说道。
并非她选定自己为目标,而是他看中了她。
“皇上,您所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林清清轻叹一声,“她为何要离开八王爷?为何偏选在八王爷去五台山的时候?这时间也太巧了点吧。再说了,那琴又不是她弹的,她却冒认是她所弹,这点真的不得不让人起疑心啊。”
对于旧事,林清清听说了不少。
“冒认?”楚寒霖怔愣了一下,似乎没咀嚼过来她话中的含义。
云轻屏的身子在锦被中轻微地颤栗起来,她紧紧望着林清清,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凤眸内露出切切的哀求,雾光潋滟,楚楚可怜。
林清清勾起唇瓣道:“皇上在六年前经过云府时听到的那首曲子可是广陵散?”
云轻屏脸色雪白。
“是,又如何?”楚寒霖沉声应道。
“你可知这首广陵散是洛儿的拿手曲?”林清清不急不徐。
楚寒霖瞳孔猛地一缩,他想起来三年前的晚宴上,云紫洛曾与姚玲玲比琴,听人说她奏的是失传的广陵散,但他却没有听到,后来问起云轻屏,她说这首曲子是府中先生教的,她们姐妹都有学过。
当时颇不在意,可现在——他使劲掐了下自己的手掌心。
后来听屏儿再弹这首曲子,虽然悦耳空灵,可韵味总少了点,她解释说这是因为琴的缘故,之前在府里时借用的是一位游方道士的紫檀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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