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更是多了几分阴沉。
宾客前来吊念,礼官朝着里面招呼一声,瞬间,四周又响起哭天抢地的声音,嘶声竭力,几乎要将整个大厅的屋顶都掀起来。
凭空里,一个高亮的嗓音传进苏千凌耳中,她目光一凛,转过脸看向门口,二舅母一边叩谢的姿势,一边张着嘴亮开嗓子哭得好不悲切,任谁看一眼都不由得赞叹老二媳妇是个孝顺的!
只是,干嚎的声音大,二舅母眼角并没有一滴眼泪,再看边上的大舅母,虽然也是得应着礼官教给的话,一边哭一边喊,可却是真真切切的流着泪,面上表情也是真实的悲伤,相比之下,苏千凌面上泛起了一层冷意。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歇一歇,中午到了,大家都歇一歇,传信的都出发了,下午还会来好些人,大家别都耗尽了力气,还有两天要哭的。”礼官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大家摆手,示意众人起身喝些茶水休息一下。
毕竟,一直这样扯着嗓子任谁都受不住,更何况,丧礼三天,只要有亲友吊丧便要哭,礼官必须得看着情况,不能让主家再出了事。
苏千凌扶了母亲在旁边的屋子里歇着,大舅母乔氏进来,似乎有话跟母亲说,苏千凌行一礼便出了屋子。
宋元纯本来就等在门外,看苏千凌出来紧忙走了过去:“跟我来!”
说话之间,宋元纯朝着四处看了一眼,捎带了几分神秘的拉了苏千凌的手便朝着老太君的院子走去。
角落里,宋元洁远远地看到宋元纯一脸的神秘兮兮,早就隐藏了身子跟在了她们身后。
“纯表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日我来外祖母还是能吃能喝,精神也好,这才几日的功夫,人怎么就没了!”苏千凌喝了水恢复了嗓音,到了没人的地方这才拉了宋元纯的手,眉头蹙成了一个疙瘩。
宋元纯转过脸看向苏千凌,面上阴沉了几分,轻轻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夜里祖母心口疼,有些犯病的迹象,爹便请了温太医过来瞧,扎了针吃了药没有见好,后来又开始喘,太医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什么,一个时辰后祖母就……”
一边说着,宋元纯眼睛里又泛出了泪水,嗓子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苏千凌面色阴沉,若是外祖母之前的病,太医不可能瞧不出什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定有!
心里正想着,两人已经到了院子,罗妈妈见她们来,将手里的两把要是递给了宋元纯,没有说一句话,行礼边退了出去。
“这是什么?”苏千凌瞧着,面上带出几分疑惑。
宋元纯手里握了握钥匙,正了正心情:“先别问这么多,进去了就知道!”
说话之间,宋元纯朝着外侧看过去,确定没有人这才拉了苏千凌往里走去。
宋元洁远远地躲在角落里,跟前一棵茂密的矮桃树遮挡住了她的身子,刚好没有被宋元纯发现,看着她们进去,朝着身后挥了挥手,丫鬟云儿便跟了上来。
进了屋子,宋元纯从老太君的百宝箱里拿过两个锦盒,一个递给苏千凌,顺便将手里的钥匙递了过去。
“前段时间祖母叫你过来挑布料的时候就跟我说过,这两个锦盒里是给我们两人的嫁妆,都是从祖母嫁妆里挑出来最好的铺子,我的是三十间,你的是二十五间,盒子里是地契,这是钥匙,这些都不在祖母的遗产里,她吩咐等她去了的时候让罗妈妈给我们拿出来。”宋元纯一边说着,想起之前祖母得交代,声音又多了几分哽塞。
接过那锦盒,苏千凌心里颤了颤,前世她也听说过这装了地契的锦盒,但是因为当时一切都指向宋元纯,所以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纯表姐便已经被二院扭着送进了囚禁室,原来,这一切都是外祖母为她们准备的!
两人手里捧着锦盒,沉默无声,但是此刻的心情却是相同的,两腮发酸想着老太君生前的种种,两人又是忍不住的潸然落泪。
“哈,你们两个趁着大家不注意进来偷东西!”
宋元洁的声音凭空添进来,苏千凌和宋元纯不由得一怔,转过脸看到宋元洁带着一个丫鬟已经进了屋子。
“祖母的遗产还没有公布,你们两个倒先跑进来搜刮了,还真是不要脸!”宋元洁面上带出几分冷嘲,缓步走了进来,伸手将门关了起来。
“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乖乖拿出来,或许我会顾及姐妹之情,不声张饶了你们两个!”说话之间,宋元洁朝着苏千凌和宋元纯走近一步,伸手就要过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