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梺山最美的,便是清晨太阳初升时的朝霞和傍晚夕阳渐落时的晚霞。
当韶蓝和韶锦还没有疏远的时候,两家父母总是喜欢把这两个长得很是相像,又有着十分亲近的血缘的小姑娘放到一起,那个时候,韶蓝一心想要亲近这个姐姐,韶锦则是不愿让其他人发现她的想法,无论真心还是假意,总归是始终十分和谐的。
那个时候,韶蓝最是喜欢每天清晨看到的朝霞,而韶锦,却是喜欢晚霞。
不过虽然两人喜欢的不一样,但是却总是会一起行动的,动不动就会起个大早爬到昭梺山的山顶,一起看着天边太阳初升,然后在学习一天之中再赶着来到望君亭看一眼晚霞。
如今想来,距离当年的那段时光,竟是已有十多年了。
“这昭梺山的晚霞还是数年如一日般美丽,据说当初韶家之所以选择此处为隐居之地,便有一个原因是这无处可比的晚霞。如今世事变换,你我皆已变了模样,当年选择此地名噪一时的韶家第一代家主也早已成了一抔黄土。唯独只有这山上的晚霞从始至终都未曾变过,还是原来的样子。”
苏锦抬起胳膊本想再给自己倒一杯茶,却没想到这本来她十分不喜的莲子心,竟是已经一滴也无了。
正如,这曾经人声鼎沸,处处繁华的昭梺山一样。
“苏锦,我一直都在想,像你这样的人,这世间会不会有能够绊住你的脚步的人?毕竟从小到大,你的目标始终都很明确,就仿佛生而知之一般,步步为营,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从来都没有失手的时候。天下人,哪怕是在其他韶家人心中最重要的亲人,也不过是你可以利用的一环罢了,或许,比起我来,你这样的人,才更适合这个天下。”
竺宁看着她的动作,也是缓缓抬起自己的茶杯,反手一倒,便是最好一股清茶流下,在最后一滴茶水落到地上的时候,竺宁也是随手一抛,那茶杯便径直向着山下而去,不过片刻,便没了踪影。
“适合如何,不适合如何?到底,我还是没有你会看人,亦没有你得人心,不是吗?”
苏锦说到这里,索性直接站了起来,右手一挥,便把桌上的茶壶和摆在她面前的那只茶杯一起挥到了山下。
一时间,望君亭中的石桌上,竟是再无他物。
“谁赢谁输,并没有成为定局。我所认识的苏锦,可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你要我来此,为的,可不仅仅是飞夏那孩子吧。”
竺宁拿出腰间的九转玲珑笛放在手中把玩,并没有如她一般站了起来,依旧是坐着,但是气势却丝毫不减。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竺宁看着她拿出来的一把碧玉箫,眼中瞬间泛起波澜,不过片刻,却又消失了。
“这不是我父亲的那把箫。”
苏锦本来还想着她怎么也会迷惑一阵,却没想到不过是一眼,她便认了出来。
此时便也不隐瞒:“没错,这确实不是碧玉箫,不过是我在了解了碧玉箫之后重新铸造的而已。”
碧玉箫与九转玲珑笛一样,都是天下奇兵中排在前面的几个,说到底,它们是乐器,但更是兵器,所以苏锦才会用铸造这个词。
只是,这些兵器之所以珍贵,之所以一旦出现便会引起一番波澜,皆是因为它们并不可能用现在的工艺铸造出来,每一样,只可能有这么一个不知从多少年前传下来的东西。
竺宁自然也是不相信她能够当真了解了碧玉箫,重新锻造一支的。不过这个时候,她自然是依旧要当心的。
“你打算如何?”
其实,她与苏锦在小的时候连开蒙都是一起的,自然习武也是一起的,虽然韶家的武功包罗万象,他们尽可以从中挑选自己喜欢的,但是有一样便是始终都要学的。。
那便是,千年之前的聂家枪法。
永安将军一柄紫微枪纵横沙场,所用的招招式式,皆是聂家枪法。
只是后来,这陪了永安将军一辈子的紫微枪却是在永安将军与聂音灏最后一战的时候被她给埋在了祁连山上,再也没人能够找到。
而这千年之间,祁连山早已陷落,那些曾经的遗迹更是失了原本的模样,更别说如今怕是早已化为尘土的两把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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