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什么人都有,而且因为处在塞外,来往的胡商和各国的江湖人也都是一番爽朗的性子,即便是月上柳梢头,也很少会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会直接喝酒喝上一夜的。
可是这日他们来此却发现许多人行色匆匆,停留的人更是少了许多,莫非,要出事了不成?
还未待扶衣想完,门却突然被人推开,扶衣猛地一怔,然后便直接被寒羽抱着腰飞出了客栈。
孩子也在寒羽过来的时候直接被他塞到了她的怀里,让扶衣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
待反应过来之后,扶衣已经离客栈远了许多。
果然不愧是寒羽,竟然不过片刻便离开了这么远。
“有人来了,陌桑让我先把你送回高昌。”
扶衣听到这话就知道是遇上麻烦了,差点没控制住便要叫出来:“把我送回高昌?那陌桑呢?陌桑怎么办?”
陌桑是韶门七使中最擅长做生意的人,也是他们其他韶门七使除了少柳最尊敬的人,但是说到底,陌桑的天赋终究还是在商业上,对于其他方面,倒是不怎么擅长。
武功虽然不低,但是却也不高,虽然比扶衣高了许多,但是自然是怎么都比不上专门习武的寒羽的,这个时候她让寒羽把她带走,岂不是要把她一个人留下了?
寒羽动作未顿,却到底是回答了扶衣的话:“陌桑说她自有办法。而且,比起她来说,现在你更不能留下来。” 扶衣是不相信陌桑说的什么有办法的话的,可是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她更不能留下来的话是对的。
现在的扶衣如果只是韶门七使,自然是无忧亦无惧的。少主活得很好,不需要他们担心,她便是被敌人抓住了,也是什么都不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只是,现在的她不止是扶衣啊,她还是阿穆尔的萨仁图雅,怀中抱着的是高昌王储的第一个儿子,这样的身份,自然是在那些人眼中有许多可以利用的地方的。
现在的她,却是不能轻易死的,不然很容易让阿穆尔陷入被动,引起一系列事端。
扶衣也不是个不知世事的,听到寒羽的话,自然是全都想明白了,倒是沉默了下来。
寒羽看着默默抓紧了他,转换了姿势似乎是为了减轻他的负担的扶衣,心中也是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一直只喜欢习武,一生最大的心愿不过是能够保护好少主,保护好韶门七使罢了,他从不觉得这样不好,可是今时今日,却是觉得若是他也如少柳一般谈笑之间便可算计千军万马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便不必留陌桑一个人来面对一切,更不必让扶衣与他们一起落到如此地步。
只是现在这些都不是能够过多考虑的问题了,他必须听陌桑的尽快把扶衣送回高昌,然后让阿穆尔帮忙才行。
而此时,被扶衣和寒羽一起担忧着的陌桑,却是正十分淡定地喝着茶,看着面前的人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我还真是没想到,再见到你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也没有想到,曾经的韶门七使陌桑,居然会甘愿为人驱使,成为云齐的走狗。”
陌桑轻笑了一声:“若我是云齐的走狗,苏锦,你又算是什么呢?”
来的人,正是苏锦。
苏锦和陌桑的恩怨,可以追溯到陌桑刚刚来到竺宁身边的时候,陌桑原本还与这个与竺宁同一时间出生的妹妹挺有好感的,但是不知为何,苏锦越长大便让陌桑越觉得不对劲儿。
总是与竺宁比较便罢了,还在什么事情上都要掺一脚,仿佛是跟竺宁有仇似的。
竺宁把她当做姐妹,可是他们却从来不这么想。
直到后来,苏锦引着宋昭明上了昭梺山,害死了韶家那么多人之后,她们之间那更是生死大仇了。如今陌桑能够忍着不直接出手弄死她,还是因为她带来了太多人,她自知不敌的情况之下。
“我算什么,倒是不劳陌桑你费心了。就是不知道,等你跟我走了这么一遭之后,那位据说最是容不得沙子的云齐皇后,还能不能容你呢?”
苏锦看着陌桑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心中自然又想起了当年他们对韶蓝的亲近和对自己的疏离,脸上虽然带着笑意,眼中却尽是锋芒。每次都是这样,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她还真是,无比地想要毁掉这一切啊。
而陌桑却是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猛然抬头:“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