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正沉浸在孟成殊说的故事之中,脑中有什么一直被禁锢着的东西仿佛要喷薄而出,可是却始终差着一点东西,让她头疼不已。
孟成殊看着她捂住头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心疼,可是他知道,这道坎必须由她自己跨过去,不然她永远都会是被人禁锢着看守岐陵的白衣客,而不是他爱了一世,找了生生世世的白衣。
这边白衣如何暂且不说,倒是那边竺宁和颜绯尘的画已成。
放下狼毫笔的一瞬,竺宁就好像放下了什么一直压在心间的东西一样,竟是感觉轻松了许多。
而颜绯尘,则是与竺宁相对而笑,也不在意彼此画中画了些什么,只是走到了一处去,看着这两张桌案消失在了原位。
他们知道,现在要等的,是对这画的评判。
尽管不知谁是评判者,更是不知评判的标准是什么,但是两人也是依旧并不担心。
正如颜绯尘方才所说,只要把心中所想画出来即可,不必太过在意。
这世间有着那么多不可解释的事情,他们也不必每一件事都纠缠到底,那样反而不美。
就像如今他们面前躺在水晶棺中容貌与常人无异,看上去不过二三十岁的永安将军和康裕王为何能够尸骨不朽,为何能够出现在这里一样,他们都不需要知道答案,只需这么看着就好。
人生一世,很多时候都是难得糊涂。
一本书册从方才出现桌案的地方出现在他们眼前,竺宁与颜绯尘对视一眼,还是拿了过来。
翻了两页之后,颜绯尘的目光瞬间变了:“这是,聂家传闻中那个天生将星却英年早逝的聂音灏的手札?他不是早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死了?怎么可能留下手札来?”
作为竺宁的丈夫,他自然是听过竺宁讲起这些韶家的历史的,尤其是关于永安军,关于韶家第一代家主韶骆霖的,在这次来岐陵之前更是被她硬揪着听了许多关于永安将军的正史野史,差点都被她给影响到了。
不过竺宁要讲,他自然也不能不听不是?而且还必须要好好听,倒是让他也确实有所得。
都是读史明志,这一点倒是没错。
史书之中的故事,总是能让他们学到很多,尤其是处在如史书中的很多位置上时,更要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合理,与史书上的那些人相比如何。
总不能在读了那么多史书之后,还犯人家曾经出现过的错误吧?
而当年的四国乱世,确实有很多与他们当世比较相像的地方,能够在那样的乱世之中传下盛名的永安将军,她的事迹也确实值得他们一遍遍研究。
不过,竺宁一直跟他说的,都是永安将军的事情,这个聂音灏,倒是没怎么提过。正史之中,不过只是一句话,写了他的生卒年,写了他天生将才,被破格追封的事情罢了。
但是此刻出现的手札又是怎么回事?
竺宁随着他的动作也看了几页,然后便瞪大了双眼,直接抢过来翻了起来。
颜绯尘自然不会跟她抢这个,顺着她的动作放手之后,便安静地等在一旁,看着她专注的样子,也是不由入了神。
竺宁从来都是过目不忘的,聂音灏的手札甚至比永安将军的手札要薄了许多,自然没一会儿就看完了,然后便是心中一阵叹惋。
“韶家的历史中记载,聂音灏当初并没有死在聂家灭门的那个夜晚,但是除了这一点,也只有薄薄的一页纸罢了。今日,我才知道,原来这之中还有这么多的曲折。”
千年之前有个预言“破军天狼,将帅成双”,这其中的破军天狼,成双将帅,指的,就是永安将军聂音落和她的兄长聂音灏。
他们本是关系最好的兄妹,可是在那样一场针对聂家的阴谋之中,聂音灏为了保护聂音落而亡,聂音落背负着聂家上上下下的人命独自逃离,与此同时,还有那十多万的聂家军,也是在这么一夜之间尽数全灭,不留一人。
陡然之间面对这一切,即便是日后的永安将军也是乱了心神。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也不知道在承担了这样的血海深仇之后该如何报仇,想必那个时候的她,定然是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那个能够护住她,一直在嘴上欺负她,却从来不会让别人伤到她一分一毫的聂音灏的吧。
在永安将军的手札中,对聂音灏的记录并不多,竺宁原本以为这是她不想再回忆起当初那场痛彻心扉,所以才会如此。
可是关于她父亲和她另外两个哥哥的记录却是一点不少,竺宁便推翻了自己这个想法。
这个疑问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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