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反正她也已经习惯在各种男人身下辗转了,战北王好歹也是个身份比较高的人了,据说也是个丰神俊朗的,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媚珏心中苦意更浓,但是面上的笑容却越发娇媚。
瞧瞧你活成了什么样子,若是日后到了地下见到母妃,也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认你了。
她,早就不是赫连钰了啊。
如此这般想着,任由发梢末端也由般若寺的檀香浸染了几分。
只是这檀香,却是永远都不可能洗去她身上的污秽了。
凌牧非,我们,到底是无缘。
而此刻正被媚珏心心念念的凌牧非,却是颓然地坐在自己的营帐中,不想抬头正面面对凌君谣,他的长姐,他最亲近也是最疏远的人。
见他备受打击的样子,凌君谣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应该这么直接地把一切证据都摆在他面前,告诉他柳昭和的事情。
到底是自己疼了这许多年的弟弟,见他这么颓然,她也是极不忍心。
她曾经一个人带着他打遍军营,从一个只需要学习琴棋书画的女孩成长为拿着长 枪不逊男儿的女将军,只为了能够让他们姐弟在凌家其他人的虎视眈眈之下坐稳家主的位子,保护自己的弟弟长大成人。
后来,她终是做到了父亲临终前交代她的一切,把弟弟培养成了凌家合格的家主,也保护了荆国的一段平安。更是因此耽误了花期,拒绝了那个真的想要给她一生安稳的男子,孤独至今。
那个人说,他会一直等着她,等着她放下自己身上的担子,等着她厌倦了这日复一日为别人而活的日子。
可惜的是,他还没有等到,却是自己先去了。
战场上的争斗,只差毫厘。
她在一年前的一场战争中为了救凌牧非受伤,只差一寸,敌方的武器便要刺进她胸膛的时候,是他帮她挡了下来。
然后,便在眼前阖上了双眼。
凌君谣一直以为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比得过凌牧非和凌家在她心中的地位,可是当那个男人就那么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是突然发现,曾经以为没有那么重要的人,却是早在她心中占据了一个无人能够改变的位置,重要地,让她无法承受。
从那之后,她便知道,自己是真的要孤独一生了。
凌君谣,这个名字在各国之内提起,无人不会夸奖一下,无人不会敬佩万分,是她撑起了凌家的门庭,护住了幼弟,而且在弟弟成长之后毫不贪恋权势,就那样把家主令交了出去。
可是谁又知道,她最初也不过是稍微有些喜欢习武的小姑娘而已呢?
她承担起了一切,但是谁又能够承担起她的一生呢?
这一辈子,她都为了别人而活,为了家族而活,若有来生,她定是要为自己活一次,定是要找到那个男人,告诉他,她已经累了,想要与他一起了。
可是,那个人还会在原地等着她吗?
“木木,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意的事情呢?柳昭和如何,与你并无关系。你不过是看不透一个人而已,可是你阿姐我,却是连自己的心都看不透。”
“长姐……”
凌君谣已经许久没有再唤他的小名了,此时听来却是异常地亲近。
他想要说什么,可是在喊了一声长姐之后,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凌牧非知道凌君谣与那个男子的事情,也知道她心中的遗憾和寂寥,但是这些,他却不能在这个时候提起。
他的姐姐再怎么坚强,也是承受不了一次又一次回忆心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的痛苦的。
凌牧非时常在想,若是没有他这个似乎永远都长不大的弟弟,阿姐的生活会不会好上许多?
一定会的吧,因为那样她就不用撑起凌家,不用提起男子拿的兵器在战场上厮杀。更不用顾忌那么多,连嫁人都要瞻前顾后,最后更是累得心上人身死。
终究,是他拖累了她啊。
而且,他还那般不懂事,居然因为柳昭和差点与阿姐反目为仇。
他果然是个木头,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木头。
“将军,不好了,孟家的人突袭!他们手中有火药,我们已经死伤了千人之数!”
营帐外的声音传来,凌牧非和凌君谣瞬间收起了伤春悲秋的心思,齐齐惊讶地喊道:“什么?怎么可能?”
过了一会儿,凌君谣瞬间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柳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