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那位云齐的陛下要来了?
越想越觉得没错,程麟启在心中小小地回味了一下这两位的相处方式,有些想笑,但是想到眼前的这位主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倒是把这个笑容给收了回去。
“怎么不能?您来到小的这儿,那是小的荣幸,来来来,您快坐下,万一累着了,小的怕是要被治一个招待不周的罪了。”
那人被他这话给震到了,想了想,还是把帷帽摘了下来,对着程麟启瞪了一眼:“行了啊,程麟启,你是忘记了本姑娘最近增长的内力了吧。”
程麟启还没来得及说话,却是听一个清冽的嗓音响起:“哦?夫人什么时候内力又增长了?为夫为何不知?”
那人声音传来的一瞬间,程麟启就看到在他面前颇有威势的主子一下子就蔫了下去,然后小心翼翼地蹭到了那个人身边,仰着头,用一种完全不符合她的“我见犹怜”的表情盯着人家看。
“君欢,我不是故意拖延时间的,我也不是故意躲着你的,是真的练功忘记了,对,就是这样。”
颜绯尘听见她的话,眼中笑意越发深邃了,对着程麟启使了个眼色,程麟启就默默地自己退了下去,然后在心中腹诽了一番。什么事情都没说呢,居然就这么快被找到了,主子最近跟着的人身边,定然有颜绯尘的内应了。
而且看主子那找的借口,连他都不信好吗?云齐的第一任帝王,怎么也不会是那么好骗的吧。
他到底要不要提醒一下主子呢?
程麟启想起刚刚颜绯尘看向他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寒颤,算了算了,人家两人的夫妻情趣,他还是不要管了。
不然万一被那位小心眼的帝王给记住,他怕是得不偿失了。
这厢程麟启走得十分痛快,可是竺宁却是颇有一种水深火热的感觉。
她这两年一次都没有回过长安城,起初是因为筋脉又一次尽断,被颜绯尘送到了一处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去把筋脉给接上了。
然后,又是燕归羽发现了她体质的特殊,用了一种颇为特殊的方法,竟是让她可以重新习武。
所以,她便在这个时候重新拾起了韶家本门的返璞归真之学,一练起来,便忘了时间。
而颜绯尘,则是因为她不在长安,连一个登位大典都没有举办,还有封后的仪式,亦是没有。
甚至为了来找她,更是经常会把那些奏折之类的东西扔给少柳他们,然后他自己一个人来找她。
虽说他没有提过一次让她跟着他回长安的消息,可是竺宁却是知道,他一直都想让她早日回去。
早日,与他登上那个他们筹谋已久的位置。
“无忧,玩儿够了吗?”
他的眼中尽是温柔的笑意,与原来一样,那浓浓的情意,也没有因为时光的流转而褪色一分,反倒是越发浓厚了。
“君欢,这次事情之后,我便跟你回去。”
这两年,竺宁也并不是在玩儿,而是在颜绯尘所不知道的时候以蓝姑娘的身份与许多江湖中人和其他国家的一些人达成了很多协议。
如今,布局已经完成,她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回到,那个她并不是很喜欢的皇宫之内,回到,一直包容呵护她的丈夫身边。
若不是颜绯尘极力掩盖,怕是云齐早就有人发现她不在宫中了,麻烦,说不得会有多少。
“无忧,我不想拘着你,也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也都是为了我们。可是,我却想一直跟你待在一起,两年的分隔两地,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微微低头在竺宁眉心烙下一吻,竺宁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突然有些恍惚。
五年前,他还是一个稍微调戏便会红了耳朵的人,可是如今,他已经是一个帝王了啊,他早已不会再红耳朵,也不会磕磕巴巴说不出一点甜言蜜语。
他变了许多,可是唯一不变的,却是对她的深情。
竺宁想,她真的应该庆幸了,庆幸自己遇到这样一个时时刻刻都把她放在心上的男人,得夫如此,夫复何求呢?
心中有点感动,但是颜绯尘的下一句话却是直接让这份感动烟消云散了。
“不过,无忧,你是不是也应该注意一点,好歹也是嫁了人的了,还学人家未及笄的小姑娘带帷帽做什么?”
竺宁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我不如那些小姑娘了吗?颜绯尘,三个月不见,你还真是厉害了许多啊。”
一瞬间,两个人的位置便调换了过来。
而此刻,又一次找到合适的房梁的紫翡和赤玄,则是相视一笑,恍若未觉地吃下了最后一口鸡腿。
不错,御灵山庄的鸡腿也很好吃啊,难怪能成为武林第一大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