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
雅妃的死,说不定还是他为了给靖安王妃报仇弄出来的事情,想要这么轻描淡写地逃过,他可不会允许。
若是以前颜绯尘还没有注意到赫连轩真正的看法时,他或许只会觉得他怀疑上了他,可是如今,他却是明白,赫连轩不仅仅是怀疑他,更是想要让其他人联手对付他。
心中冷笑一声,颜绯尘面上却不动声色。
“七皇子妃也算是被那畜生惊到的人,这件事情也不是七皇子妃的错。不过雅妃娘娘身甍却也可怜,绯尘可不敢随意决定什么。还是得看陛下,要不要宽宏大量了。”
他此话刚落,赫连铎却是“砰”地一声跪到了地上,然后便神色沉痛地开始求情:“父皇,雅仪也是受伤之人啊,雅妃娘娘的事,怎么也不该算到雅仪身上才是。父皇,若是您要惩罚雅仪,便连儿臣也一起罚了吧。”
“老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谋害后宫二品以上妃子,可是死罪!”
赫连轩本来还想把颜绯尘踢给他的擦边球再给他踢回去,而是却没想到赫连铎倒是跪得利索。
真是担心自己的皇子妃,何必这个时候跪?不过是为了在其他人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伉俪情深罢了。
“陛下,这件事确实不是七皇子妃的错。而且臣听闻,七皇子妃座下的这匹马,原本应该是七皇子的。这九荣山上的马可都是专门喂养的,怎么可能出现惊马的事?而这马,若不是当初被七皇子妃骑走了,如今躺在这儿的,说不定就是七皇子了。谋害皇子,亦是死罪啊。”
柳溯这话的意思十分直白,众人都是一愣,但是看着他悲痛的神色,倒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雅妃毕竟是他的侄女,他怎么都不可能随意放过这件事的。
当然,这背后的猫腻,谁都看得出来,不过是没有说出口罢了。
雅妃只是倒霉,让原本要害七皇子的马给撞到了,背后之人,真正要害的,可是七皇子啊。
要不是七皇子妃骑术了得,靖安王妃又幸运地倒在了最软的那块草皮上,怕是今日,这两人,也会毙命当场!
赫连轩看柳溯都这么说了,还有那边一直殷切地望着这边的兵部尚书冯玉恒,到底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人把冯雅仪给扶了起来。
“这件事,确实有些奇怪。老七,你先把你媳妇带回去,一会儿孤让人给她去看看,今日便先好好休息。不过这事儿,她到底还是有责任的。日后,便把七皇子妃冯氏降为侧妃吧。”
冯雅仪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后果,身子猛地一颤,摇晃之下差点倒在地上。
不过最终还是撑住了,扣头对着赫连轩行了个大礼:“多谢父皇。”
然后,赫连铎也是随着她一起行了一礼,亦是如此说道。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绯尘,你也带着你媳妇回去,让人给她煮一副安神的药,今日她受惊了。”
颜绯尘神色好了许多,弯腰一礼:“多谢陛下关心。”
竺宁亦是如此。
至于其他人,也是十分有颜色地打算退下,可是赫连轩却是突然开口:“刑部尚书许文渊留下,其他人,便先离开吧。”
许文渊听到他这么说,心中一苦。
完了,这种得罪人的事,又要交给他了。
他这次春猎不用忙别的了,估计这次的惊马,就足够他这十日忙的了。
这个时候苦兮兮的刑部尚书还不知道,惊马一事,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这次的春猎,注定不会太平。
而另一边,坐在轮椅上的赫连铄推着轮椅走出营帐,看着与长安城内不同的满天星辰,微微笑了。
“杀母之仇,算是报了。”
谁都不知道,当初那个偷偷在冷宫中产下他的母亲,究竟是为什么而死的。
他的存在,又是被谁给出卖的。
纵然他对那个母亲没有什么感情了,可是杀母之仇,怎么可以不报呢?
承恩公府,柳家的那位夫人,不知道失去女儿的感觉如何?
失去女儿,还要忍着不能报仇的滋味,又如何?
他还真是,十分期待啊。
当然,他更期待的,是接下来的那场大戏了。
颜绯尘,这个女人,便当做这场大戏之前,他送给他的礼物吧。
遥遥明月上,把酒慰风尘。
九荣山上的风尘如雪,飘在行宫上方,尽是与长安城之中不同的感觉。
“颜绯尘,可别让我失望啊。”
赫连铄放下手中的酒,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