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人气来看,应该是关铃有意为之。
此情此景,透露出的含义是,关铃不会插手鬼棺的事情。
用术法表达意思,是业内最古老的交流方式,说什么是什么,比发香火誓还慎重。
“我还有个妈,她叫关欣。刚才那户人家是妈妈妹妹,我小姨住的地方。”
走在出关老村的路上,我简单解释着与关铃的关系,叶萱回望一眼,真诚的说:“谢谢。”
“您不用谢,那也是我妈。您给我肉血,她重塑我的魂魄,都是我妈。”
话音刚落,诡异的风吹的路旁的树哗哗大响,叶萱仰头看着空荡荡的天空,过了好一会,说:“这是我儿子,也是你儿子,咱们都是妈。”
诡异的风停了,我被吓住了。
“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叶萱见我疑惑的看着她,她反而好奇的问我。我把她对空气说话的事情一解释,她皱着眉头认真思索一会,说:“别开玩笑了。”
我依旧直直的盯着她,她慌忙解释说:“我真的不记得。”
“您的刚才的状态叫福至心灵。灵与魂合、魂与身合,天地人合一,表现出来的诡异状态。”
安抚着叶萱,我担心的是子母离在她身上的后遗症。
就算福至心灵,她也不该见鬼,明显在刚才鬼妈出来抢儿子了,叶萱在福至心灵的情况下见了鬼。普通人身上阴气重能见过,但见到鬼不一定能与鬼说话,与鬼说话就离死不远了。
“妈,以前几乎是隔几天就有一张新的送您手上,您应该有四家镇的详细消息来源。不用怕我担心,仔细给我讲讲。”
出了关老村,我拿着树枝戳着省道,往四家镇方向走着。叶萱纠结一会,有些不忍心的给我讲起了四家镇细致的情况。
与我有关的细节总结成一个信息:陈庄守灵人,在四家镇名声扫地。杀雷冲成了帮助薛倩夺势,动机是为了薛倩妹妹,也就是年轻过来的薛倩。
谣言的来源不清楚,经过上个月的酝酿,陈庄守灵人道貌岸然的消息已经在各个乡村传开,经过口口相传,甚至连爸爸也跟着倒霉,一下子变成了伪君子。
如今陈庄人走出去,也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守灵人被尊敬的太久了,盛久必衰。人都有一个通病,把比自己强的人拽到地上,再踩两脚,这样会得到快感。”
听完叶萱愤怒的讲诉,我安静的走着,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接着说:“爸爸在镇里是个老好人,常人拿他做比较都会感觉自己太不是个东西。没有缺口的时候,人们会尊重守灵人,如果有了缺口,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还有心情研究这些?”
“不研究这,研究什么?”我反倒不理解了。叶萱摸了摸我的额头,说:“儿子,你没病吧?你应该愤怒。”
“人性本来就是这样的,不用愤怒。如果人人都像我这样,那就到处都是守灵人了。”我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说:“如果我走在路上,有人在后面指点被我听到,我心情好当没听到,心情不好,抽他一嘴巴也就完事了。至于名声?对我现在没用,反正我行的正站得直,太在乎别人的眼光,会活的很累。”
洗尽铅华方是真。
有一句话我没说,破而后立,破开身上所有运势,也是成为异数的必备条件之一,当初搂着薛倩逛街,我就想到了现在,潜意识的为成异数做铺垫。
以前在四家镇,我在诡异事件上说话的份量非常足,平时也没人敢惹我,这是一种无形的势,这玩意确实好,同样是一种束缚。
入夜,我们到了四家镇,镇上与一个月前没有多少变化,唯一不同的是看到我的人总在背后指指点点,走在去薛倩家的途中,有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一口老痰吐在我前面,阴阳怪气的拉着七八岁的小孩,说:“长大了别学某些人那么虚伪,啧啧,不知道又在哪里勾了个狐妹子回来,还真本事。”
叶萱沉着脸,我盯着妇人,阴寒的说:“背后嚼舌根,我懒得管你,在我面前说,小心家里鸡犬不宁。记住,我是跟死人打交道的,别得意忘形。”
“哟,还不让人说了?”妇人底气不足的大声吆喝。我一直看着她的额头,看的妇人有些发悚,说:“积阳之气驳杂,滥交。通俗解释就是背着爷们偷人。”
“你……你……血口喷人。”
被妇人吆喝过来的人,私下窃窃私语,有在背后指点我的,也有在背后指点妇人的。
我示意叶萱一眼,抬步走向围着的人群,当我靠近,那些人都沉默的让路。
当着我的面说我可以,不能说我妈。有说人的勇气,就得承担被打脸的风险。
我说的抽脸,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乱嚼我的舌根,我就让你被人嚼舌根,比真动手打脸更狠。叶萱控制好情绪,故意转移话题说:“我儿子还会看相?”
“不会,瞎蒙的。不过,看她的细节表现,好像被说中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