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莞尔一笑,跟云浅月上了车,弦歌一挥马鞭,马车离开了云王府。
云王爷和玉青晴齐齐笑骂了云浅月一句,便也钻进了准备好的车里,车队走了起来。
云浅月坐进车内依然愤愤不满,“容景,他们是你爹娘吧?我是媳妇吧?”
容景轻笑,“大约是吧!”
“没见过这么卖女的爹娘!”云浅月数落云王爷,“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这也就罢了,可是凭什么我爹也跟着掺和?”
“在缘叔叔的心里,青姨是第一位。”容景慢悠悠地道。
云浅月想反驳,但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她更是像小孩子一样愤愤不满,但不满还没发作出来,容景就低声温柔地道:“在我的心里你是第一位,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也是第一位。”
云浅月的脸腾地红了,“谁要和你生孩子了?”
容景看着她,“为了让缘叔叔和青姨早抱上外孙子,我们需要好好努力。”
云浅月伸手捂住脸,忽然又放开,眼睛微带盈盈笑意地看着他,“你受天下人推崇,在百姓们的心里无所不能,多厉害啊,什么事情都能办得了,没有难住你的,连我都崇拜,这生孩子的事情,你一个人也办了吧?”
容景脸一黑,伸手一把将云浅月拽进怀里,低头看着她,“缘叔叔说得对,你就需要多多管教,再不能惯着。”话落,低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瓣。
云浅月“唔”了一声便没了声,将她一肚子笑意都吞了回去。
直到云浅月讨饶,容景才放开她,声音微哑,“以后你再不听话,有法子惩治你。”
云浅月想说什么,触到容景警告的眸光,喘息着咽回肚子里,低低咳着笑道:“其实我就问问你,你办不了的事情,我……我想说我是可以办的。”
容景看着她,又气又笑,拿出一块娟帕盖在了她脸上,吐出两个字,“等着!”
云浅月身子颤了颤,觉得斗不过他,还是安分些吧!于是蒙着娟帕不敢再动。
马车继续向前走,弦歌坐在车前,想笑不敢笑,憋得脸通红。
走了一段路,前方一辆马车迎上容景的马车,文莱的声音响起,“景世子!”
“文公公何事?”容景温声问。
“摄政王说四皇子侧妃卧病数日一直不好,如今更是极差,云王既然认了她为义女,浅月小姐的义姐,便该去看看她,说说体己话。”文莱小心地道。
云浅月脸顿时沉了下来,“她想见的人不是我,是夜天煜。摄政王难道不明白吗?难道摄政王准许我带着她去见夜天煜?”
文莱住了口,不敢出声。
云浅月压抑下怒意,问道:“他还说什么?”
文莱摇摇头,“摄政王再没说什么了,只吩咐奴才这一句话,让奴才来传达。”
云浅月看向容景。
容景温声道:“我送你去四皇子府。”
云浅月虽然恼恨夜天逸,但也觉得真该去看看赵可菡了,便点点头。
容景吩咐一句,马车转道向四皇子府走去。文莱松了一口气,返回宫中。
马车来到四皇子府门口停下,容景看着云浅月道:“你不是救世主,有些事情也由不得你。四皇子失败本就该是死路一条,为何摄政王留下他,不止是为了牵制陈老将军的部下和在百姓心中落得对兄长仁义的名声,最多的是因为你,以及你对他的维护。”
“我明白!”云浅月点头。
“你若想待在这里,今日便待在这里,若不想待,进宫找我或者回荣王府。”容景不再多说。
云浅月应声,跳下马车。帘幕落下,容景的马车离开四皇子府。
四皇子府从老皇帝大丧之日至今,一直布置有重兵把守。大约是事先夜天逸通了话,所以看守的士兵见云浅月到来,给她打开了门。
云浅月抬步进了四皇子府,才短短数日而已,四皇子府已经荒凉凄清一片。她依然还记得夜天煜从青山城治水回来过生辰的热闹,大婚红绸铺陈,鲜花争艳。可是如今一院冷寂和荒凉。
一路走来没见到几个仆人,应该是夜天煜起事那日都遣散了,这几个是忠心耿耿不愿意离开的,便留在了府中。
一名婢女迎了出来,见到云浅月,眼圈有些红,喊了一声,“浅月小姐!”
云浅月认出是夜天煜身边侍候的婢女海棠,对她点点头,问道:“赵姐姐呢?”
“侧妃情况不大好,太医来看过两趟,吃了药也不管用,一直在咳。”海棠低声道。
“领我去看看她。”云浅月吩咐。
海棠点点头,带着云浅月向里面的院子走去。来到夜天煜的主殿,推开门,一股浓腥的腐气铺面而来,伴随着内殿剧烈的咳嗽声,令人揪紧。
云浅月快走两步来到内殿,只见赵可菡躺在床榻上,才短短数日,她竟然瘦成了皮包骨,脸上白无血色,几乎认不出人形,她面色一变,喊了一声,“赵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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