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去。
云浅月看着房门关上,闭上眼睛,弯着嘴角,继续睡去。
这一夜,她睡得极熟,一个梦都没有做。
第二日,大雪依然未停,窗子上挂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真当得上天寒地冻。今年的冬来得晚,来得急,似乎转眼间万物就被冰冻住,世间的一切都被一场大雪静止了。
云浅月睡够了,推开被子起床,屋内的火炉燃烧得极旺,显然是刚刚有人给加了炭。她坐在床上想着容景昨日听到青影禀告会找她吧?如今一夜太平,他该是没找来。毕竟这处隐秘之地,她从来就没对他说起过。不过他应该不会冒着大雪四处找她吧?应该知道她才不会那么傻,总要找一处落脚。况且子书也不在荣王府了,他该想到他跟着她,所以,应该理智不会再冒着雪找。
正在她想着的空挡,玉子书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见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神情有些担忧,他心下了然,好笑地道:“担心景世子冒雪找你?”
云浅月抬头看了玉子书一眼,撇撇嘴道:“什么时候你会看面相了?”
玉子书笑了一声,“放心吧!他如此聪明,不会犯傻的。”
云浅月嘟囔道:“他虽然看着聪明,其实有些时候就专门会做别人不会做的傻事。”
玉子书仔细地看着云浅月眉眼,笑道:“这么担心他?那就回去吧!”
“不要!”云浅月立即摇头。
“又担心他,又不回去,那怎么办?”玉子书似乎无奈。
云浅月伸手揉揉额头,似乎也很无奈,闷闷地道:“我本来对他那份气定神闲天塌下来都不带眨眼睛的死样子气得要死,可是偏偏如今又担心了。你说,我是不是越来越不争气了?不怪风烬鄙视我。”
玉子书走过来,伸手摸摸她的头,笑道:“这很正常,证明你是真的在乎他爱他。”
云浅月伸手捂住胸口,依然有些闷,愤愤地道:“容景这个混蛋,将我吃得死死的。”
“你放心吧!他那样的人,不会让你担心。”玉子书笑得温暖,“他知道你闹脾气,气坏了,不想回去,我跟在你身边,你定然会安然无事。所以,为了不让你反过来担心,他应该不会冒雪找你。”
“说得也是!”云浅月点头。容景那样的人,什么事情都乾坤掌握在他手里,神机妙算,又怎么会猜不透她的心思?
“所以,这里极好,你既然不想回去,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吧!我本来打算你及笄之后就离开,如今下了这么一场大雪,我无法启程,正好在这里多陪你几日。”玉子书笑道。
“对啊,你都来天圣一个多月了,是该回去了。”云浅月本来宽下的心,闻言又有些闷,她舍不得玉子书离开。
“天圣和东海虽然相隔甚远,但又不是天涯海角。”玉子书见她黯下来的脸色,笑了笑,“起来吧!我见到后山谷有一片梅林,你想出去赏梅吗?”
“想!”云浅月立即推开被子跳下了床。
玉子书坐在床上看着她忙动作极其迅速地净面洗漱,很快就将自己收拾妥当,似乎又回到了以前训练的时候,一分钟一个人可以干完几件事情的效率,嘴角不禁露出怀念的笑意。
云浅月收拾好后对他招手,“走了,一年没看见梅花开了!”
“披上披风,你如今重伤,内力不能护体,染了寒气的话,伤势加重就麻烦了。”玉子书拿着那件放在衣架上的雪貂披风给云浅月披上,又道:“再捧一个手炉,这样可以抵御寒气。”
“玉大太子,您真婆妈!”云浅月拉长音,语气欢快。
玉子书瞥了她一眼,慢声慢语地道:“我陪着你出来,若是不照顾好你的话,待出去后某人找我麻烦是小事,若是找我要在荣王府白吃白住的钱,就是大事情。所以……”
“所以,为了你的爱民如子,爱财如命,我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行了吧?”云浅月猛翻白眼。这个人,以前没发现他这么爱财如命。
“你说得对,所以,你能体会到我的难处就好,不枉我们相识一场。”玉子书笑道。
云浅月抱着手炉出了房门,恶声恶气地道:“我不认识你。”
玉子书看着她快步而出,在身后掩唇而笑,也跟着走了出去。
“你们要去哪里?”风烬从隔壁房间出来,看到玉子书和云浅月出门,不等二人答话,就脸色不好地道:“回京城?找容景那个混蛋去?”
云浅月瞪了风烬一眼,没好气地道:“我就那么没骨气吗?不是!”
风烬闻言脸色暖了下来,“那你这是干什么去?不知道自己身体受重伤吗?这么大雪的天不好好在房间待着,乱跑什么!”
云浅月看着风烬,拉长音,“风大公子,在房间会闷长毛的。”
“长毛也得忍着,有本事你别受伤。”风烬臭着脸道:“赶紧回屋去!”
“风烬,你何时成了管家婆加长嘴婆了?我没那么娇气!”云浅月瞪了他一眼,“我们去赏梅,你去不去?”
“梅有什么好赏的?穷酸文儒喜欢的东西。”风烬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