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鸦雀无声,大雪簌簌而下,只有德亲王一人声音。
德亲王似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朕虽属意七皇子,七皇子也有智有谋,是朕之子孙唯一可塑之才,朕半生心血耗其一人之身,但时至如今,仍觉欠佳,还需历练,方能接替大任。故朕左思右想,朕大限之日,他为新皇,实不足耳。且,朕之皇后云氏,端重温婉,入宫多年,后宫未曾发生让朕忧愁之事,堪为母仪天下典范,幸她腹中怀有太子,有其母,子必恭。遂,朕亲立皇后腹中之子接替朕位,七皇子夜天逸辅佐新皇,封摄政之王。念新皇尚在腹中,不足以立世,朝中一切事物尊摄政王一人论处,念新皇之母体虚力弱,恐难承载江山之重诞下新皇,遂,朕圣旨后再立旨意,新皇若早殇,摄政王登基继位。”
德亲王读到此处,众人连半丝喘息声似乎都不闻了。
“朕苦劳一生,唯一憾事不是不能亲眼再看天圣江山再复始祖之繁荣,而是不能亲眼见朕和云王妃为一双儿女自小命定姻缘不成。遂,朕虽死,犹不瞑目。想来云王妃在天之灵当与朕一般想法,朕为不辜负天意,不负云王妃所托,思之想之,临终为朕之七皇子摄政王夜天逸和云王府嫡女云浅月赐婚。天逸大孝,朕心中知晓,遂不必三年不纳喜庆,一年足尔。”德亲王读到这里,再次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朕崩之日,摄政王接管朝政,德亲王、孝亲王、云王虽该到退日,但念之江山巩固,子民困顿,延迟退日,待朝业坚固,再行退尔。秦丞相这些年劳心劳力,朕心感知念之,但晚年心力有所不济,故,准其归隐返乡,景世子天降大才,华盖古今,官拜丞相。其余人,尊摄政王分遣,朕再不忧心。此遗旨三份,德亲王、孝亲王、云王人手一份,盖传国玉玺为效,钦此!”
圣旨读罢,鸦雀无声。
皇后腹中太子为新皇,七皇子夜天逸为摄政王,景世子为丞相,云王府浅月小姐和七皇子赐婚,这一道圣旨中包含了数道圣旨,一时间炸得众人头顶轰轰。
云浅月唇瓣紧紧抿起,虽然想到了老皇帝留有遗旨也不会放过她让她好过,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一道圣旨,真敢将她赐给夜天逸为妃。她怒火中烧,忍不住催动功力想毁这道圣旨。
容景察觉她的意图,在她手刚要撤出的瞬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云浅月撤了两次,手都被容景攥住,纹丝不动,她转头看向容景,见他面色清清淡淡,见她看来,对她摇摇头。她眸光动了动,神色坚决。
容景忽然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用传音入密低而温柔地道:“一道圣旨而已。”
如此温柔的声音,让云浅月怒火被生生卡住。
“一道圣旨而已!”容景低柔的声音有丝丝凉意,又道。
云浅月心里冷笑,虽然是一道圣旨,但心中怒意难平,伸手打开容景盖住她眼睛的手,全部功力凝聚另一只被他握住的手心,手心的气流瞬间外泄膨胀,容景握着她的手顷刻间受到了气流冲击,他微微蹙了蹙眉,依然握住她的手不动。
“松开!”云浅月瞪着容景,没有刻意压制声音,清清冷冷。
众人惊醒,齐齐向她看来。
云浅月不看众人,心中只有一个目标,烧了这道圣旨。
容景眸光温柔,用被云浅月打开的那只手去摸她的头,柔声道:“乖,别闹!”
“我说松开!你听到没有?”云浅月清澈的眸子已经变黑。
“不松!”容景摇头。
“容景!”云浅月看着他,声音似乎从牙缝挤出。这道圣旨他也许早就知道,这口气他能忍下,但是她不能忍。她忍了十年,早已经忍够了,如今老皇帝死了居然还给她摆了这么一道,她再忍的话就窝囊到家了。
容景看着她神色坚决,忽然一叹,松开了手。
云浅月猛地转过身,手心溢出一团火红,顷刻间奔着德亲王手中的圣旨而去,老皇帝红木棺木明艳,皇后大红的皇后服饰明艳,她手心这一团火光同样明艳。
漫天的大雪飘扬而落,可是她这一团火光喷出,面前似乎骤然被开通出了一条道。周遭十米之内正在飘落的雪顷刻间被她的火光烤化。
德亲王看着那团火光冲他而来,拿着圣旨大惊失色。
“小丫头!”夜轻染大惊喊了一声。
“月儿!”夜天逸厉喝一声。
二人同时出手,两道强大的气劲顷刻间融合于一处,齐齐阻拦云浅月这一道火光。
容景看着三大气劲要撞于一处,他手指动了动,忽然又蜷了回去,静静看着。
容枫本来以为容景会出手相助云浅月,但见他没出手,他面色一变,功力瞬间凝聚手心,就要相助云浅月。可是他的气劲刚冲出手心,就被左侧而来的一股无形的大力阻挡住,他一惊,猛地转头,就见云王爷看了他一眼,对他摇了一下头。他眸光露出惊异之色,须臾,惊异又退去,转过头,焦急地看着云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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