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止了笑,拉着玉青晴向厨房走去。
容景看了南凌睿一眼,含笑向里面走去,步履轻缓娴雅,气息风和日暖。显然被南凌睿积攒给他的郁气都原本地返还了回去,心情极好。
南凌睿郁闷着一张脸看着容景的背影,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过了半响,他用力地踢了踢地面,才愤愤然地扯掉了身上的血衣,向东侧面从半坡崖流下的瀑布下走去。
玉青晴会做菜,云浅月给她打下手,一个时辰后,院中飘散出浓郁的香气。
云浅月从老梅树下挖两坛酒,众人就坐,一时间众人十指大动。小黑也欢喜地抱着骨头坐在云浅月身边一阵猛肯。
南凌睿本来对容景愤愤,可是端起酒杯来发现也就他能够陪他多喝,便也就不计较了,二人你一杯,我一杯,仿佛早先你拆我台,我挖你墙角的事情根本不存在,喝得尽兴。
云浅月看着二人,不由感叹,一个容景,一个南凌睿,天下间真没几个比他们强的。
这顿饭在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中吃到子夜方歇,是云浅月这十几年来觉得最快乐的一日。
夜晚,云浅月和玉青晴睡在一起,母女二人一直叙话到天明,实在困得乏了才睡了。
第二日,云浅月醒来,身边已经不见了玉青晴的人,她抬眼看去,容景坐在靠窗的桌子上看书,外面天色昏暗,像是要下雨,她伸手揉揉额头,懒洋洋地问,“几时了?”
“申时了。”容景从书卷上移开视线,向大床看来一眼,语气温和。
“我娘呢?怎么这么静?”云浅月又问。
“青姨和哥哥今早就启程回南梁了,说免得你不舍,就没吵醒你。”容景道。
云浅月皱眉,想着昨日她一直缠着她娘说话,到天微微亮才耐不住困意睡去,也就是说她娘根本就没睡,起来就走了?她有些闷闷地道:“怎么这么急着就走了?昨夜我们说好了要在雪山老头这里住上两日的,反正雪山老头也不在,没人打扰,多住上两日怕什么?”
“今日早上接到南梁王的传信,命太子速速回京。”容景道。
云浅月微哼一声,既然人走了,也无法,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起来,看着窗外道:“这样的天看起来要下雨,我们启程回京吗?”
“不急,既然你喜欢这里,就再多歇上一日。而且今日有雨,京中也无事,不必急着赶回去。”容景摇摇头。
云浅月点头,抱着被子滚了两下,除却知道她娘和哥哥走了有些不舒服外,这一觉睡得最舒服,她叹道:“这里真的很清净,我前几次来的时候只要来了总是舍不得走。”
“等以后每年若是闲了,我便跟着你来住两日,如何?”容景笑看着她。
“好!”云浅月虽然知道这以后指不定有没有时间,或者又什么时候去了,但有他这句话,还是让她高兴起来,问道,“夜天逸和夜轻染回京了?”
“嗯,今日起的程。”容景点头。
“如今外面的传言都传遍了吧?偷鸡不成啄把米,这回蓝家算是栽了个大跟头。十大世家隐世百年,蓝家刚一入世,声名算是毁了,哥哥给南梁太子这个身份赚了个好名声回去。南梁的百姓估计更爱戴他了。”云浅月道。
“嗯,外面如今人人都传诵睿太子是真男儿,他给南梁王长脸了。”容景笑道。
“蓝漪呢?如何了?”云浅月挑眉。南凌睿这一丈打得漂亮,自然是长脸了。
“蓝漪到底是蓝漪,输得起。公示天下与睿太子纠葛缘由,自此两清,到也没输得太惨。”容景笑了笑。
“其实蓝漪还是很不错的,可惜了。”云浅月惋惜了一下,“哥哥那一张放荡不羁嘻嘻笑笑的面皮下可是一个冷静的主,他看出蓝漪心里有人,便放弃了。你知道蓝漪心里的人是谁?夜天逸?”
容景笑了笑,摇摇头。
云浅月也懒得关心蓝漪心里的人是谁,问道:“风烬呢?”
“受伤了。”容景见云浅月面露紧张,他缓缓道:“你以为夜天逸暗中会没有动作?仅仅是一个龙潭虎穴阵?那日晚上南凌睿到十里桃花林,风烬迎接他,遇到了杀手。青姨要伪装洛瑶,不能外示武功,不便出手相助,交锋之后他就受伤了。不过伤势不是特别严重,修养十天半个月就能好。你且宽心吧!”
云浅月点点头,“怪不得那日没见到风烬,原来夜天逸是提前派人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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