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清晰地看到蓝漪似乎讶异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如此刁难,南凌睿竟然二话不说答应得如此痛快,但也只是讶异那么一下,便脸色平静地转身,拾级上了观星楼。
“蓝家主果然有魄力!”夜轻染当先赞扬了一句。
“染小王爷过奖了!”蓝漪语气平缓地回了一句。
“这个人就该这么治了他,治得好。本小王早就想收拾他了,可惜没机会。今日蓝家主这般治他,让本小王心里大快啊!”夜轻染笑意深深,似乎甚是愉悦。
“我不过是将他加注在我身上的事情讨回一二而已,谈不上治不治。”蓝漪摇摇头。
“这是应该,毕竟蓝家主肚子里怀着他的骨血嘛!”夜轻染笑着点头,一团和气。
蓝漪面色微变,垂下头,声音忽然低了一分,“让天下人看笑话了!染小王爷如此说,实在是令蓝漪无地自容。”
“你无地自容什么?这事情又不怪你,该无地自容的是南凌睿。”夜轻染话音一转,对云浅月询问,“是吧?楚夫人?”
云浅月觉得夜轻染这一番话很有意思,显然他是知道蓝漪未曾被南凌睿玷污。这话明着扁了南凌睿,但具体的深刻意思只有蓝漪这个当事人体会得出来了。她笑了笑,声音清凉,“是啊,染小王爷说得对,该无地自容的是南梁太子,蓝家主是深受其害,再过分的要求,南梁太子也该接之受之。”
她有意无意地将过分两个字加重,果然见蓝漪的睫毛微颤了一下。
“果然是楚夫人的见地。本小王一见楚夫人险些将你当做故人,如今更是深觉对楚夫人一见如故。”夜轻染笑着道。
云浅月淡淡一笑,并不接话。
观星楼的气氛有一瞬间奇异的宁静。
“这位就是楚夫人吗?蓝漪有礼了!”蓝漪看向云浅月,仔细地打量她。
云浅月对上蓝漪的目光,眸光如一汪湖水,清凉澄澈,“蓝家主有礼了!”
“楚家哥哥从接手楚家之日起,回楚家次数有限,一年几乎见不到楚家哥哥一面。如今楚哥哥回来便携妻而归,实在令人意外。”蓝漪转向容景。
容景扬了扬眉,声音寡淡,“内子不喜张扬,我也便由了她。”
“楚哥哥好疼夫人!”蓝漪似乎玩笑一般地扫了一眼她身后跟着的花茗和蓝惠等人,道:“如今可真是碎了许多妹妹的芳心了!”
花茗和蓝惠等人齐齐露出伤心的神色。
“南梁太子浪子回头,千金不换。如今甘愿为了楚家主负荆请罪,闯龙潭虎穴阵,显然对蓝家主的疼惜不次于我夫君。蓝家主别只看到别人的幸福,看不到自己的幸福。”云浅月淡淡扫了蓝漪身后那些女子一眼,她的眼神不冷冽,但却让那些女子感觉心头齐齐一凉,她移开视线,看向走向门口的南凌睿道:“他流的血可不是假的。”
蓝漪神色微微一震,直视着云浅月道:“南梁睿太子如何能和楚家哥哥相提并论?”
“为何不能相提并论?”云浅月挑眉。
“南梁太子风流成性,楚家哥哥洁身自好。楚夫人未曾受到欺辱对待,自然会如此说。我就不信若你受到欺辱对待的话,还能说他是我的幸福。”蓝漪道。
云浅月嗤笑一声,“蓝家主对南梁太子知道多少?又对我夫君知道多少?何谓欺辱?楚家主对这两个字有深刻的理解吗?若是没有深刻的理解,我劝楚家主还是谨慎用词。”
“自然理解!难道楚夫人觉得我连这两个字都不懂吗?”蓝漪声音微沉。
“既然蓝家主懂,又何必我多说?世间万事,是非对错,总有因果。”云浅月声音微凉,“一片痴情而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多少人有此风骨?我用旁观者的角度来劝蓝家主一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有人喜欢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莫要太过苛刻,丢失了幸福,到时候即便万两黄金,千万倾良田,也覆水难收。”
蓝漪一怔,张了张口,对上云浅月冷静的眸光,忽然无言。
云浅月相信这番话她懂,而且很懂,毕竟南凌睿没真伤害她,却甘愿背负了负荆请罪。
“果然不愧是红阁小主,楚夫人这一番言论真是令人佩服。但楚夫人是否忘了强抢为恶的道理?南梁太子花心天下皆知,楚夫人遇到的人是楚家主,而不是南梁太子。未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不要将自己的想法加注于别人。”苍亭的声音忽然响起。
“浪子回头金不换。原来在苍少主的学识里,连让人改过自新的机会都没有了?”云浅月冷然地看着苍亭。
“改过自新?楚夫人对南梁太子了解多少?”苍亭学着云浅月的模样,同样嗤笑一声,“南梁太子风流天下皆知,虽然遣散了三千后宫,但恶性不改,如今这等负荆请罪居然还携美而来。若相信他能改,不如甘愿相信天下红雨。”
“他乃我兄长。苍少主觉得我对他了解多少?”云浅月淡淡挑眉。
这一句话是如此平淡,但如一颗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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