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妥当,一一指出,或者重做。云王府的下人们一见云浅月亲自监管,都知道她对待这个新过继的世子极好,半分不敢怠慢。
云离和云王爷下朝回来时,便看到云浅月正和云王府的下人们一起忙活。
云离走到云浅月身边,蹙眉看着她,“妹妹,你身体需要调养,这些吩咐人做就好了,怎么自己出来了?快回去养着。”
“没事儿,我没那么弱,都养了十多天了,再养才真会养出病来。”云浅月摆手。
“那也不用你亲自忙,七公主和我都不在意这些,能简办还是简办吧!”云离看着桌案上罗列的清单,一应所用无不是最好的东西,皱眉道:“百姓疾苦,我们能省些就省些。”
“这一场水灾,我们王府私下里捐给百姓不少。你和七公主虽然觉得简办好,但她毕竟是皇室公主,有些场面还是要做得,否则未免让人觉得云王府太过寒酸。”云浅月笑着道。
“可是这些花费一定很多,我听父王说云王府这些年入不敷出……”云离低声道。
云浅月笑着摇摇头,“从我接手云王府,玉镯和绿枝打点下日进斗金亦不为过。哥哥的大婚之礼怎么能差了?不用你操心了,你只需要看看哪里不满意,点出来就好了,到时候等着迎娶七公主做新郎官吧。”
云离连忙摇头,“怎么能有不满意的地方?我看着哪里都好。以前从来未曾想过……”后面的话顿住,没了音,面色有些动容。
云浅月笑着抱住云离的胳膊,孩子气地道:“哥哥是云王府世子,大婚之后父王退下来,你就是云王,以后是云王府一家之主。一个小小的大婚算什么?否则云王府百年荣华的名声岂不是白担了?”
云离宠溺地看了云浅月一眼,笑着点头,“那就都听你的。”
“嗯!”云浅月笑着松开他的胳膊。
“浅月啊,这个是不是排场太大了?虽然说离儿娶的是七公主,但是同一日还有二皇子娶丞相府的秦小姐,二皇子府从被查抄了府邸之后毕竟大不如前了。这等排场,岂不是要盖过了皇子娶妃?”云王爷拿着账单看了片刻,倒不是担忧钱,而是担忧夜天倾不满。
“父王,你当夜天倾真是软柿子不成?都说狡兔三窟,他做了这么多年太子,单单只有一个太子府?那你未免太小看他了。”云浅月不以为意。
云王爷恍然,“是父王糊涂了!”
云浅月很想说你什么时候聪明过,但想起这个人算是他大伯,叫了这么多年父亲,代替他父亲支撑云王府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便温和了语气道:“父王宽心吧!到时候您就等着喝儿媳妇敬茶,别的不用操心了,有我呢!”
“好,有你父王放心。你……你哥哥能有你给他准备有福气。”云王爷点点头,似乎想起了云暮寒,伸手拍拍云离肩膀,叹息着转身向书房走去。
“父王说得对,我的确是比较有福气。”云离道。
云浅月笑了笑,问道:“你累吗?不累的话跟我一起干活?准备婚礼也很有意思。”
“不累,一起吧。”云离点头。
接下来数日,云浅月都在忙云离的婚礼,云王府热火朝天,一切应喜的东西进进出出。
与此同时,二皇子府,丞相府,皇宫,都在忙这两件喜事。一时间冲淡了中秋佳节那日丞相府秦小姐的丧子之痛。
容景在三日后到达了河谷县,书信传回,一切安好,云浅月算是放心下来。但还是忍不住回信让他不要再晚睡早起,劳心劳力,一定要量力而行,等他回来后检查他身体,若是更差了的话,再不理他。
容景很快就回了书信,说一定保证听“夫人”教诲。
云浅月见到“夫人”那两个字,心口有些甜蜜,又有些忧伤,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成为他的夫人,如今准备别人的大婚,什么时候才能准备自己的大婚?这样想着,心口便有些沉甸甸的,连手里极轻的信纸都似乎支撑不住重量。
十几日就在忙碌中一晃而过,这一日来到了云离和七公主以及二皇子夜天倾和丞相府小姐秦玉凝的大婚之日。
大婚前一夜,云王府灯火彻夜未息,浅月阁的烛光也一直燃到天明。
五更时分,云浅月便起了床,换了新装,出了浅月阁来到前院。
今日的云王府极为喜庆,到处都挂满红绸彩带,贴满喜字。各条道路都用上等红绸铺地,皇宫通往云王府迎亲的主街道也铺了十里锦红,街道两旁都布置了人手挎着花篮撒花。
来到前厅,只见云离一身新郎喜服已经穿戴妥当,他本来就文气俊秀,此时身穿大红衣装,更增添了一分秀艳,正在等待吉时前去迎亲。
云老王爷和云王爷也已经穿得一身喜庆坐在堂前。
云离见云浅月来到,有些拘谨地看着她,似乎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