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压抑,但是从我心底的感情来说,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排斥抗拒,甚至隐隐觉得他一定是有原因才这样失态的。
于是我也先不挣扎,声音清亮柔软。
“你是问我叫什么吧,我叫吴真心,口天吴,不是真的没真心。”
想到我妈刚才电话里说的话,我自己还顺带打了个趣。
只是这在对方的眼中未必有趣,这比我高出一个头的男人抿着唇,放开我沉默的后退,只是盯着我看,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我虽然很想告诉他先生你失态了,但是想了想还是冲他一笑,转身撑起伞走进了雨里。
我家妈妈对伞的品味是,嗯,大黑伞,我觉得我小时候一定为她这种眼光哭过,但是现在我挺喜欢的,男士黑伞又大又宽敞,还显得神秘。
往前走了两步我招到一辆的士,回头一看,见那男人也站进了雨幕里,只不过好像是隐忍着克制着些什么,只远远看着我,并没有再跟上来。
见我转身,也丝毫没有躲闪,一双锐利的眼睛对上的我视线,我看不清他的眼眸下涌动着什么情绪。
“师傅您稍等我一下,我就回来。”
跟的士司机招呼了一声,我转身踩着雨小跑到他面前。
“我是不是长得很像你认识的人?”
否则不至于这么失态。
我当然没有自恋到这个男人对我一见钟情的地步,他的眼神里镌刻着撕心裂肺的伤痛,他虽然不说话,但是一个表情就能出卖我这张脸带给他的震动。
我没想到的是,不止是我的脸,我的声音我的笑容我的一举一动都带给他千万倍的震动。
一年多了,他不是没有找过相似的人,或许眉眼或许口鼻,也有形似百分之七八十的姑娘,但是不管哪一种,都少了秋水身上的神韵。
她的人如其名,胜似一剪秋水,一袭小腰不堪一握,没有她的四百天里他无数次的后悔从前情窦初开不懂怜惜,一次次的催花折绿;她的声音婉转动听,柔软又清亮,单单是听着都能让堂堂七尺男儿酥了骨头,就算是哭都哭的让人百听不厌。
多少个夜里他都梦见她对着自己撒娇对着自己笑语在自己的身下婉转承欢。
他败了,他想过找替代品来解决思念的伤痛,但每次都只看那些女人一眼就失了兴趣,找人终于无疾而终。
可是谁能想到,在中州,竟然就有这样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人,不仅仅是容貌,就连声音身形都是百分之百的还原了记忆里的那个人,他亲眼看着她入葬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句这个女人是谁,巨大的感情在他的眼里心里胸腔里不停的翻滚,他庄年华第三次流眼泪,竟然是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却和她完全一样的女人。
我当然没有发觉庄先生落泪了,雨这么大,我见他穿着衬衫显得单薄,这才折身回来的,他不回答我也不介意,统不过就是我见到了天底下失意人中的一个罢了,看他样子清贵非凡,希望他早点拥有开心的人生吧。
我把伞塞进了他的手里。
“希望你能好起来,中州天气多雨,你要是想心情好,还是不要常呆在这里。”
说完我就转身朝着出租车跑了去,那边已经在不停的按喇叭了,我钻进车里,“师傅去丽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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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年华举着伞默默闭上了眼睛,因为黑伞的遮挡路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倒是身后早就出来的秦家两兄弟把这一幕又落在了眼里,这小姑娘好巧不巧竟然又出现了,招呼来手下叫他们去悄悄查一下店里的监控记录,看看都是跟谁来的,好作排查。
他们俩能想到的,李想自然先一步就去做了,早前庄年华在走廊碰到她的时候,听见那表白的话,路过的时候虽然笑着,但是经过以后面色就冷凝了下来。
李想停好车上来的时候,他就让李想去查了,顺利的话,今晚就会有消息。
对于秦家两兄弟来说,能攻略庄年华这块铁板的就是这个女孩子了。
先前他们也叫了许多年轻女孩儿来来陪酒,长相就是时下流行的,反正小野猫小辣椒小白兔不同风格的都找来了,可是庄总竟然全无反应,哪怕各色美女环绕在他身边,他也无波无澜,正儿八经的说事情。
话不多,大多数时间都是他们这些陪客在说笑。
他身上自带杀伐气息,表露出不喜欢女人靠的太近的表情以后,两兄弟就连忙给那些姑娘们使眼色,这为了给他接风洗尘的小小一聚才圆满落幕,不带一点儿桃色。
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但两兄弟这才明白了,庄少总不仅是难过美人关,而且还是情有独钟的类型。
所以现在,只要抓到那把破解庄年华的钥匙,就好了。
而已经快到家的我丝毫不知道,我的危机正在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