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大家都默默拿起那杯酒,也许这会儿曲终人散时刻,才意识到了这是一顿散伙儿饭,所以这最后一杯酒大家都喝的沉默寡言。
我为了让气氛不要这么压抑,先出去付款了,容她们在后面补补妆涂涂口红什么的,不出意外的话,她们的男朋友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付款的时候我的脑袋又机敏了起来,瞧着收银员,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老板常来吗?”
“老板?”
她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您是有什么事情吗?商务合作的话请拿这个名片去联系,我们老板不怎么来的,除非有时候逢年过节开办店庆的时候。”
“好。”
我笑着收下了那张名片,眼底确实深重的疑云,就算是先前那个服务生不知情,那么他这个不怎么来店里的老板忽然来一次就能碰到那么罕见的店员争执情况?时候还能想起来当时这个员工的不正常,所以叫来问询?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答案不管多么离奇多么不可能,那也是唯一的正确选项了。
我要告诉庄年华,这案子不对,就连林泽秀,都有可能是被人设计的也未可知。再联系庭审时候他回头看林泽萧的那一眼,有一个我不愿意也不敢相信的答案,原本已经沉入心底的答案,现在又浮了上来,在我的脑内挥之不去。
可不可以理解为,在林泽秀回望这林泽萧的那一眼开始,就意味着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身陷这困境的最终原因了,是有人利用了他的恶意,所以事情才发展到了今天?
我浑身都一冷,还没有出店门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秋水,走了。”
陈瑞走过揽住我的肩膀,“发什么愣呢。”
我收了手机,面上也恢复了笑意。
“没有,我就是想到一些事情。”
四个人走出了这座酒楼风格的店面,外面的冷风袭来,醉意也有些浮上心头。
我估摸自己得叫代驾了。
这时候庄年华的电话又来了。
“你是不是喝酒了?我来接你。”
“你是不是我肚肚里的虫子呀哈哈哈。”
我笑着打趣。
肖艳和徐佳的男朋友前后脚到了,带着二人要离开,我让庄年华先不要挂电话等等我,和两个人一一拥抱,松手,然后目送她们离开。
如此下来就只剩下陈瑞。
陈瑞看着我摊摊手,“我分手了,所以没人来接。”
我的嘴巴张开觉得有点发干,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以前小的时候不懂事,觉得分手不过就是离开一个男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啊?
可是现在,我知道,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但是活的好不好,痛快不痛快,心里痛不痛,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我没法大着嗓子安慰陈瑞说,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你值得有更好的,你的前方就是对的人,他还在等着你呢。
事实上,我们都明白一个道理,就像歌词里写的,有些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代替不了。
此时此刻我看着陈瑞眼中无可奈何的神色,也明白这场分手或许是由她主导,但是一定非她所愿,于是我所有的话都堵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
只有眼睛瞬间发酸,因为很理解这种心情,我无法想象再次和庄年华出点差池的我会怎么样。
“瞧你这傻样儿,我都还没哭呢,你倒是要先哭了。搭你个顺风车吧,送我去学校,不过咱俩得叫代驾了。”
陈瑞移开目光,投向霓虹闪烁的街头,放空一般轻轻说道:
“其实我就是想和你说说我的心情,我就只想跟你说说了,徐佳太傻白甜,肖艳太不解风情,从前的同学们,我上学以来不怎么联系了,懒得,除非是见面。可是你看,上学一年也就回家两次,遇上这种突发-情况,真是。好吧秋水,其实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你才傻样儿。”
我把钥匙抛给她,意思别说了咱懂得,先进去车里吧,吹冷风干什么。
陈瑞便有些破涕为笑,接了钥匙按了一下,顺利找到我的座驾然后进去了。
我故意落在后面一步,不知道庄年华听去了多少,“我亲爱哒继子,你真的不用来接我了,因为我要陪闺蜜治疗一下失恋,你在多尴尬啊,而且会暴露我们的关系的。”
电话那端有瞬间的默然,“我叫李想去载你们,你自己不要乱跑。”
我哈哈笑着拒绝了,“什么嘛,李想就是打车来这儿都好远的,我找最近的代驾就好,然后你在家里洗白白乖乖等我,我会尽快回来的。”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庄年华的担心从不多余,原来最后一次见面这种话,真的会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