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就在昨天之前,就在这扇门后,不足两米的距离,有一个不知身份的男人封存在石膏之中。
想一想就让人觉得胆寒。
不过大概是我喝多了酒又被庄年华伤到了心的原因,是,我伤心了,还说不出口,总之这会儿我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怕了。什么鬼啊怪啊,无所谓了,有本事你来掐死我吧。
就在我内心重重呐喊让人家来掐死我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了,我条件反射的往后一跳,尖叫声还没出口,就被林泽秀迅速的拖进去他的房间了。
嗯,讲真,林泽秀一定是作奸犯科的老手,看着身手就知道。
他把我按在门板上,屋子里漆黑一片,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只感觉到他一手按着我的肩,一手捏着我的脸,像是在细细端详。
半晌,阴测测的开了口。
“不错啊,小妈,半夜敢在我的房间撒野,我倒是低估了你的胆量。”
我觉得自己的脸被捏的生疼。
酒气已经慢慢在往头上冒,我难得也没有跟人家犟嘴,脑子里面还是很清醒的,林泽秀都这么变态了我这孤男寡女的,还和人家顶嘴又有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没有来过你的房间。”
我醉醺醺的想要软下去,却强打着精神,用意念撑着自己不要软下去。
林泽秀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笑,呵呵。
“不承认啊。”
他忽然掐着我的脖子,像是拎小鸡仔似的,提溜着我往内室带去,如同一个疯子一样。
“塑像没有了,你猜,他在哪儿?”
这样说着,他的动作更大了,踢开了地毯,拉开了抽屉,书柜,衣橱,总之只要是个能打开的地方,都被他发疯似的翻了一通。
我被动的跟着他踉踉跄跄的走,眼睛适应了黑暗的光线,倒是能很清楚的看见,他雌雄莫辩的脸上写着疯狂与邪恶,唇角始终保持的一丝诡异微笑让我更是想永远的避开这个人。
他身上的香水味此时格外的强烈,配合着这样的笑意,和在公寓电梯里扶我的那个人完完全全的重叠到了一起。
忽然,他拉开了一个储物间,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暗室,唯一的入口就是这扇门。
啪的按开了灯,我的眼睛被刺的缩了一下,睁开眼以后我几乎条件反射的捂着眼睛转身想跑,一股恶香扑鼻。
先前被封存在石膏里的男人此时赤-身-躶-体的坐在储物间的一张椅子上,看样子是特意摆的造型,我看到了他代表男人的部分,已经被阉-割了一半,大约是因为曝光的原因,尸体已经不像是昨天那么光鲜腐白,看起来像是被水浸泡过又晒干的A4白纸,皱皱巴巴还带着泅开的黄渍。
“怎么样?好看吗?你好奇心这么旺盛,我让你一次看个够啊。”
林泽秀的声音就贴着我的耳朵,他身上似乎散发出来的是冷气。
我原本是想跑的,可他就端端正正的挡在我的身后,堵住了门,我一转身,避无可避的直接藏到他的怀里去了,肘子贴着他的胸膛,手死死捂着眼睛,浑身都在发颤。
太可怕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想过自己亲临鬼片现场的画面,总之现在,我觉得自己就生活在恐怖片之中。
吓得我的酒醒了一半,浑身都无力。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说的哆哆嗦嗦。
呵~林泽秀轻笑一声,似乎也没有想让我多参观一会儿,合上了门。
“是不是以为我会转移尸体?这次你失算了,你应该报警让警察来找我的,这不就发现重大线索了。”
我知道这是林泽秀糊弄我,倘若我报警,警察局他的内线一定会告诉他,到时候被套进去的还不是我自己,庄年华想的是真的周到。
林泽秀搂着我,或者是我贴在他的怀里,脚步虚浮的走了出去,对方忽然停了脚步,伸手一摸我额头。
“哟,全是冷汗。”
他笑的邪气,
“你胆子小的很嘛。”
我觉得自己上下牙齿都在打架,哆哆嗦嗦的站直了身子,抱着自己的肩膀。
“我要出去。”
“不打算发表点什么看法?对我的标本。”
标本?我联想了一下那具尸体的样子,觉得自己从此以后对标本是再也没有观摩的兴趣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保持着抱着自己胳膊的造型,“我没什么看法,也不会说你草菅人命巴拉巴拉,毕竟上次你也想要我们死,毕竟你手上害的人太多。我不想说邪不胜正,但我觉得你要是有病还是去看医生,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