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了这话,冰兰怒其不争,直叹气,“公主拥有神族中最高贵的血脉,何必总拿自己与人族那些普通人相比?人族戏台子上的那些装扮,也不过是那些人族模仿着神族的喜好来装扮的。说来说去,还是我们神族最好看,尤其是咱们九微神族......”
君语微有些反感冰兰那以神族为尊,狂妄自大的模样,就如同当年她反感王夫子是一样的道理。
当年,王夫子念《驾风乘云》,只念前半部分,硬生生把一首人族嘲讽神族的诗,说成是人通过这首诗在歌颂神族,仰慕神族。
王夫子是外人,她有法子可治。
冰兰是自己人,还是母亲派来照顾她的人,她能敲打,却又不能敲打得太重,否则会伤了母亲的面子。该怎么敲打冰兰,这个问题真是令人头疼,实在头疼!
君语微不想再听冰兰絮絮叨叨下去,索性装作想起来什么似的,“冰兰,温夕照在哪里休息,你带我过去瞧瞧。”
冰兰的注意果然被君语微转移,“温夕照......大概还趴在四惠园的案席上吧!这两天,大家都忙昏了头,谁也腾不出闲工夫去搭理他。”
君语微看着冰兰,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脾气,毕竟这不是冰兰的错。她对温夕照的不理不睬,被别人看在了眼里,所以,温夕照才会受到怠慢。
想到昨夜她和季渊,忘情的贪欢,君夕照却一个人醉倒在四惠园中,没有人照顾,君语微心里的内疚和恨意,就止不住的往上涌。
她恨从前那个天真善良,却没有能力的自己,还以为能改变温夕照,却一次次把温夕照推向更艰难的境地。好心,却办了坏事。
她也恨所有轻慢了温夕照的人。
是非对错,已经无法更改,她只能忍住眼泪,不要让别人看笑话。
君语微收敛起所有情绪,淡淡的说:“冰兰,你立刻命人将温夕照带回来,再命人给他熬一大锅醒酒汤药。”
冰兰见君语微神色复杂,心里也有些害怕,君语微心情好的时候,平易近人,特别好相处。可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出了名的不好得罪。
她立刻对君语微行了一礼,匆匆退下。
只是,她一边走,一边想起了从前白月吟担忧的事情。如今看来,流言未必全是假的,公主对温夕照确实另眼相看。可是,如今公主毕竟已经嫁人了,再与温夕照太过亲密,想必会引起季渊殿下的反感。唉!不想了,不想了,这也不是她一个侍女能左右的事......
君语微本已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谁知一看就温夕照,又忍不住酸了鼻子。
温夕照躺在床-上,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味,他好像是个在酒池子里泡了三天三夜刚捞上来的人。
见温夕照这样子,君语微已经忍下去的眼泪,又重新勾了起来。
怎么说都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君语微见不得温夕照这活不成,死不成的模样。
季渊一回九微神族,就到处找君语微,当他看见君语微耐心的给温夕照喂解酒汤的时候,心里做了个决定。
他们两个,应该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
季渊没有打扰君语微,而是回了君语微的房间,也就是他们的新房,耐心等待君语微回来。
君语微一直守着温夕照,温夕照不醒来,她就不打算离开,直到冰兰过来催促,她才回了自己房间。
进门后,季渊正在翻阅君语微房间里的古籍,听见门被推开,季渊抬头,看着君语微,皱起了眉头,“怎么连眼睛都红了。”
君语微怕说出实情,让季渊误会了她和温夕照的关系,忙道:“大概是没睡好吧,都怪你昨天晚上太疯了。”
季渊面色一红,果然就被她转移了注意力,贴心的道:“那你今天早点休息,我保证不再闹你。”
君语微走过去,在季渊脸上亲了一下。
“你先睡吧,我今天晚上怕是睡不成了,温夕照喝得醉死过去,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我得亲自去看着他。我回来就是想跟你打声招呼,我先走了啊!”
在君语微转身的瞬间,季渊将书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把她吓得身子一颤。
“怎、么了?”
君语微忐忑不安的看着季渊。
季渊沉这脸,问:“那温夕照对你而言,竟如此重要?”
“我们从小玩到大,他自然对我非常重要。你也别多想,我是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我要真的对他有别的想法,也不会一直忘不了你了。”君语微想了想,还是觉得她和季渊是夫妻,有什么事情应该坦诚相待。
“可是,你把他当成了亲弟弟,他却未把你当成亲姐姐,他一直想娶你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