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所认识的欧楚楚,不是那个爽朗而活泼的女子。
如果按照往常,在暗夜受那侮辱,事后她可能会害怕,但是同时也会对欺负她的人咬牙切齿,气得跺脚……
欧楚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低笑出声,“是不是感觉我有点神经质?或者觉得我不像以前了?觉得我是不是从这件事情上受刺激了?”
林亦琛微愣,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他突然发现竟不习惯这样的欧楚楚。
他随即点了点头,“你先休息好,其他的都不要想,嗯?”
“通过这件事,我想通了很多,其实人的一生真的很短暂,我很无常,我不能因为别人影响我的喜怒哀乐,我不能被别人而左右。”
欧楚楚说这话的时候,身上泛着浓郁的哀伤,而脸上却有着看破后的淡然,“我的这条命来之不易,我得好好珍惜,我要做我自己。”
林亦琛心底一沉,心脏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闷,总觉得眼前的欧楚楚好似将自己锁了起来,谁也走不进她的世界。
欧楚楚深吸了一口气,坐久了顿时觉得有一丝晕眩,但是她又舍不得这样大好的阳光,只想沐浴着这份温暖。
“要不回去吧,这里风大。”林亦琛柔声说道。
欧楚楚眯着眼睛,下意识地抬手扶了扶额头,手指触碰到磨砂材质的纱布。
突然间莫名地又想起那晚上,邱寒那张猥琐的脸,她不由得又打了个寒颤。
“不要,我觉得我现在急需要沐浴阳光……”欧楚楚固执而果断地说道,
“头晕不晕?”林亦琛抬起手臂揽过她的肩膀,“来吧,哥哥借肩膀给你靠一下。”
欧楚楚微微用力地挣脱开他的禁锢,坐直身子定定地看着他,“不稀罕你的肩膀,不借。”
林亦琛酸溜溜地摸了摸鼻子,看着她整个人身体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一般。
他耐着性子继续说道,“那我稀罕好了吧?最近经济紧张得很,出售肩膀。”
闻言,欧楚楚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看着他脸上贱贱的表情也是好笑,配合地说道,“是么?那怎么卖的?”
林亦琛皱了皱眉,“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说得好像我是出来卖的……”
“难不成不是?你刚刚自己说的,出售啊!”
欧楚楚嘴角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不过我觉得你倒贴比较合适。”
“我有这么廉价?”林亦琛故作不满地看着她。
“不然呢?你值多少钱?”
“我觉得我无价。”林亦琛认真地回答道,“不过出售肩膀这事吧,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给你打个一折,用一杯你亲手做的红茶就行了。”
话音未落,他大手再度伸出去揽过她的肩膀,让她的脑袋靠着他,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因为他瞥见欧楚楚的脸色实在是苍白之极,好似一阵风吹来就能将她吹倒,而依照她固执的脾性,是不可能同意回病房的。
这一次,欧楚楚也没有拒绝,靠在他的肩膀上,不可预警地,竟然觉得心跳加速了。
这样亲昵的动作,她跟林亦琛之间是不曾有的。
虽然两人都已经发生过关系,而那一次,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她霸王硬上弓的,她后来会常常自嘲自己,贱到家了。
“是不是本姑娘做的红茶很好喝,你念念不忘了?”欧楚楚闭上眼浅浅地说道。
林亦琛点点头,“嗯,挺好喝的。”
闻言,欧楚楚嘴角微扯,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看来我在你这也不完全这么失败嘛,至少还有这红茶能让你记住的。”
她在笑,但是她的语气却透着浓郁的忧伤和失落,她忍住开始泛酸的眼角,“你怎么有时间陪我耗在这?平时不都很忙的么?”
忙到从来没有在两小时内回复过她的消息,忙到不会接她的电话……
林亦琛微怔,确实挺忙的,公司里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
今天本来是要赶到S市跟政/府那边签订协议的,因为事关重大,必须由他来负责处理。
“还好,公司的事情池衍会处理。”他淡淡地说道。
“嗯……也是难得,我们俩能这样静静地独处着……”欧楚楚自嘲地笑了笑。
“你知道么,我很多时候都会幻想,可以这么靠着你的肩膀,想着这应该是很幸福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遥不可及……”
说着,欧楚楚的脸上透着淡然,阳光的照射下,她苍白的脸上透着一则光亮,显得有一丝的凄楚之美,“我很傻对不对?”
闻言,林亦琛心底一窒,竟然觉得胸口好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一般,他微叹了一口气,抬起手动作自然都揉了揉她的头发。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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