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宇叹口气道:“狗屁不通,狗屁不通,这等害人的义气,他们帮你虽是报恩,也算是血性男儿,但头脑昏昏,是非不明,若是杀错了好人呢?不知其可也,不知其可也,可笑,可笑,但这件事又和卜任轨什么关系?”
梅上花道:“因为那个倭人说,这一切都是卜任轨的注意。”
岳青君道:“连这你们也信,他若是胡扯卜任轨的名号呢?”
文东阁道:“但是他拿了一件东西,我们不得不信。”
“什么?”
“是卜任轨的无敌鬼王令,这个令牌从前我听义父讲过,也知道它的特征,故此知道他们拿的并非赝品.”
“无敌鬼王令?”
吴天宇若有所思道:“看来这不会是假的,无敌鬼王令与昔年墨孤魂的墨尊令也便是墨法剑,玄都宫的霄汉无束令同称武林三大令符,令所到处,无所不尊,无一个门派可以阻挡,就连少林武当丐帮也要给上三分面子。只是我实在想不出来卜任轨轻出鬼王令,所为何故?十五年前峨眉对鬼王令不尊,一夜峨眉几乎全派被灭,自此无人不惊,为擒住几个少年男女,实在……”
文东阁道:“他们说是为了擒住一个叫岳青君的少年,从他身上得道诸仙掌和冲霄剑法两套武功。”
岳青君道:“我还向来自负,原来我竟然还不如两套武功值钱,前有地藏王,后有鬼王令,看来我真是被死催的。”
柳芳白冷冷道:“怕是还有我的墨法剑吧!连这些他都跟你说了?”
文东阁道:“他将我们俩打昏,但我用了义父独创的瞒天过海龟息法,提前醒来,装作昏睡听来的。”
吴天宇哈哈大笑道:“很好,孔圣人的弟子也学起刁来了。”
“他们没有说过擒住人之后如何交给他们吗?”
梅上花道:“今夜子时,他们会派人来看我们进展如何,也顺便来接人,给我们解药。”
岳青君道:“怕是金沙八狐半路截杀,会出差错吧。”
忽听一人道:“岳青君聪明绝顶,怎么能想得出这些小角色出差呢?”
岳青君冷冷道:“难道是你杀了他们?月老?”
月老在窗外望着将黑的天色道:“月老只管姻缘,不论人的生死,也懒的管,我刚从前边来,见了八滩人血,八件衣服。”
岳青君道:“又是他们?”月老点点头,扭头便走,高声唱道:
纷争骤 世人笑我乱扯红线 真迂谬 真迂谬 独不见 千金买尽蛾眉笑 哪有真情能够 镜里朱颜容易瘦 几场翻覆 几场风月 几场泪流 望不尽天涯鸿雁 盼不来尺幅双鲤 滴不尽鲛绡透 谁承想 他迷在章台路
文东阁道:“此亦痴人,此亦痴人!”
岳青君道:“看来还真是有点儿麻烦哩,那个神秘教又出现了,九井十郎已然够阴险狠毒,再加行一个卜任轨,嘿嘿,嘿嘿……”
吴天宇道:“小兄弟难道是怕了?我这个侄女的徒弟总不会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吧?”
岳青君道:“确实是有点儿怕,也有点儿贪生畏死,不过还是想和他们周旋到底。”
文东阁道:“‘爱其生以有待也,养其身以有为也’,岳兄所说不差。”
吴天宇道:“你身上还有未曾洗净的猪油牛血,在这里谈起了孔孟之道,想来你们的圣人视学稼的是小人,你们这些不远庖厨的也不是什么大人吧。”
文东阁道:“‘儒有不陨获于贫贱,不充绌于富贵’,何以小大为分?圣人在这一点上,真是自难圆其说了。”
众人大笑。
子夜,店内灯火通明 ,店外冷月如镜,寒风刺骨,滴水成冻,嘘气为冰。
门外车轮吱呀吱呀声大作,马蹄声响,一人高声喝道:“酸秀才,恶娘子出来!”
二人急急忙忙出门相迎,但见灯火通明,将店内外照的如白昼一般,反射在未融的积雪之上,泛着闪闪银光。只见一排三辆车,三个东瀛人,一个是九井十郎,另外两个人围着一个人,那人手举一令符,如火焰然烧状,犹如鬼头刀,正是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无敌鬼王令。
那人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一脸傲然道:“我鬼王门卫少主钧意下,无敌鬼王令夜间任行无阻,今有东瀛人欲开诚布公与本门合作,姑念其意诚,特颁赐鬼王令,任其施用!”
九井十郎恭恭敬敬接过鬼王令,向文东阁梅上花举了一举,皮笑肉不笑道:“我让你们做的事你们都做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