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闹,有没有长胖,会不会想自己,颜龙这会应该已经返回寺庙,不知道会如何处理住持的事情,绿浮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依然跟随赵子烈这个畜生,这一切的一切,这所有的担忧如一张大网,将游明朵所有的思绪缠绕,她干脆起身,开始修武打坐。
不管在任何时候,强大的修武能力,不仅能自保,还能再关键时刻发挥重要的作用,自从有了小绿以后,游明朵如有神助,不仅经脉皆通,而且体内的隔层空间大大增强,眼看就要突破红眸,成为橙眸。
“这么晚还在勤奋。”兆记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紧接着是士兵礼貌称呼将军的声音,游明朵赶紧站起来,看到胸前的晶锤不再闪烁,才放心下来。
兆记一身褐色锦衣,整个人修长而又干净,脱去战袍倒像是个书生的模样,看到游明朵紧张的样子,在床边坐下,“怎么,怕我?”
有什么好怕的,捏死你就是分分钟的事,游明朵心里一想,很快笑了,在床的另一头坐下,如此一人坐一头,气氛倒是有些尴尬,也难免的,这窄小的屋子里,出了一张竹床之外,也放不下别的东西,不坐床上,难道要席地而坐吗?
游明朵的长发倾泻而下,整齐的挂在耳边,小女儿家的姿态尽显,破旧的屋内,月光洒下,映在她的脸上,越发显得白净而又美丽,像是一株出水的芙蓉,让人赏心悦目。
听到兆记这么说,随即一笑,“有什么好怕的,我堂堂红眸,会怕你一个只会拳脚功夫的假将军?”
兆记也不计较,毫无征兆,忽然开口,“你就没什么可说的?”
游明朵被问的纳闷,“说什么?”
“你这么委屈的被我绑来,不是为了喝酒吃饭,睡这竹板床的吧。”
游明朵知道兆记的意思,他是让自己说明来意,可游明朵偏偏不说,越是如此,她越不能说,如此一来,自己的心思怕是要白费了,只摇摇头,“这里挺好的。”
兆记也不戳破,“喜欢你就多住一段,只怕你再住下去,独孤将军怕是要疯了,说不定会将我这大帐拆了。”
游明朵旋即一笑,“师父还真做的出来。”随即,拿出一个纸条,递给兆记,“劳烦你交给师父,这样他老人家也就不会担心我了。”
“原来独孤绽是你师父,好,有其师必有其徒。”兆记笑着,从游明朵手中接过纸条,捏在手心。
“你就不看看吗,不怕我通风报信什么的?”
兆记摇头,“有什么好看的,若真是有什么,你会放心我转交吗?”
“聪明,不愧是兆记。”游明朵点点头。
“你就是云殿的云柔公主,游明朵?”兆记忽然一句。
游明朵一时有些跟不上趟,不知道他为何忽然说起这个,知道身份无法隐瞒,点头,“啊,那又如何?”
“也是当今霸子殿下唯一宠幸的女人。”兆记接着说道。
游明朵微微叹息,“我不稀罕什么云柔公主,不过都是一个名号而已,有与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再说,如果云殿毁了,我这云柔公主更是如泥土一般。”
游明朵的话,听得兆记长长的喘了口气,“以前我总觉得名号与身份,是最重要的,不仅是一个人地位的象征,更是身旁的人仰慕的对象。”
“现在呢?”游明朵问道。
兆记扭过头,看着游明朵,方才的认真和郑重忽然消失不见,像是变了一个人,“我为什么要与你说这么多?”
游明朵耸耸肩,“随你。”
看着游明朵单纯清澈的眼睛,兆记的心沉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一个刚认识的女子面前说出自己的心声,而且这个女子还是自己的敌人,他只觉得在她面前,自己的心可以随意的打开,多年的沉浮与伪装,已经让他忘记了自己本来的面目,以往的样子也仿佛越来越远,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这里不比云殿,夜晚凄寒,保重。”兆记说完,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将手中的纸条交给士兵,要求第二日转给独孤绽,并吩咐士兵找一床干净的被子送来。
兆记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随着轻轻扬起的黄沙,消失在深处,回味着兆记方才所说的话,游明朵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兆记这个人本质不坏,再给她点时间,她一定会劝他回头,跟随霸子殿下和独孤大人,保护云殿。
此时的兆记,并没有返回账中,而是站在高高扬起的黄沙之中,不断的想着过往的一切,面具带的久了,连他自己也忘了自己的另一面,卸下面具,他依旧是那个普通的兆记,没有战场,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虚伪的面具,只是那个真正的自己,仿佛有些遥远,甚至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