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却并未觉着突兀,却似是增添了几分意境。
娜仁托娅闻言一惊,慌忙起身微微福身道:“臣妾参见皇上”
“起身吧,怎么看起这书了?”上官御拿过美人榻旁的书问道。
娜仁托娅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回皇上,臣妾今日请教了蒋太医,蒋太医告知臣妾,胎儿与母亲心心相惜,臣妾说的话他均能懂得,臣妾便想和他多说说,都说天朝儒雅渊博,臣妾便去讨教了云裳,拿了这本书来。”
上官御点了点头道:“觉得此书如何?”
“嗯,臣妾懂得的浅薄,但觉着甚好。”娜仁托娅笑着回道,在刚刚知晓自己怀有身孕之时,自己并没有这般上心,总想着这孩子不过是邀宠的工具,甚至在云裳中毒之时,自己能毫不犹豫的打算牺牲掉他。
可是,经过了这一切,自己竟然那么的放不下,那么的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
娜仁托娅的右手不经意的抚在平坦的小腹之上,眼中闪着温柔的光芒。上官御忽的觉得心跳为之一窒,上前两步伸出右手叠在娜仁托娅右手之上,笑着说道:“此去北狄路途遥远,朕命你必须平安归来。”
“皇上……”娜仁托娅眼中一震,抬眼对上上官御深邃的双眸,一时间竟然不知说些什么。
“时辰不早了,早些歇着吧。”上官御低声说道。
娜仁托娅心中一惊,自己有孕在身皇上也是知晓,现在却……自己的身份恐怕……娜仁托娅脸色微白,低眉道:“是,臣妾服侍皇上就寝。”
冰莲、冰菱眼下焦急,刚要上前相劝,却被高公公偏身挡住,只见高峰暗暗对着两人摇了摇手,冰莲、冰菱只得担忧的看着娜仁托娅扶着上官御入了内室。
“高公公,奴婢自知皇上垂爱是天大的荣耀,可是我家小主……”冰菱担忧的说道,心中早就将皇上等同于色欲熏心的昏君,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是呀,高公公,我们小主体弱恐怕……”冰莲眼中含忧,眼神不住的瞟着那紧闭的房门。
“瞧您两位姑娘着急的,皇上哪能不知道这些,你们呀,就别担心了,候着吧。”高公公笑着摆了摆手,两人无奈只得退到一边紧张的等候着,冰菱急的都想冲出去将蒋太医拉来一起候着。
约莫过了三刻,一直让冰菱、冰莲两人担忧的声音并没有传来,两人紧张的神经方才缓缓放下。而此刻的后宫却因含章殿的一幕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什么?你说皇上去了娜仁托娅那个狐狸媚子那里?”丽昭仪愤怒的问道。
“回娘娘,刚刚得的信,说皇上摆驾去了含章殿,现在,恐怕已经安寝。”侍女恐慌的回道。
“你在说一遍!”丽昭仪厉声问道。
“娘娘……”
“啪!”丽昭仪上前抬手便是一耳光,顿时侍女白皙的脸颊上印着通红的手掌印,“那个贱货怀有身孕还不忘勾引皇上!”
依白将剥好的蜜橘递了一瓣至丽昭仪唇边,笑着说道:“娘娘莫气,依奴婢说,这倒是好事。”
“依白,你现在也来气我?”丽昭仪气急败坏的说的。
依白轻轻一笑:“娘娘有五皇子傍身,又有江南娘家依靠,地位稳固,她一个和亲公主如何能比拟?更何况还未过三月,胎位可是不稳的很。”
依白笑着替丽昭仪捶肩道:“娘娘当日怀着五殿下时,小心谨慎,可是不曾侍候皇上,而娜仁托娅,现在为了固宠竟然动了那样的手段,试问她腹中的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你说的倒是,只是,万一保住了?”丽昭仪皱眉道。
“娘娘莫要心急,她不是还有两日便要出使北狄吗?到时候路上颠簸,再加上行房,这孩子怎么能保得住。”依白冷笑着说道。
“行房?”
“嗯,之前叶氏没能完成的,这次便一下完成了吧?”
“你说的是……上官瑾荣?可上官瑾荣向来谨慎,恐怕不行……”丽昭仪皱眉说道。
“娘娘,这随行之人中可不仅有上官瑾荣,娜仁托娅这般不堪寂寞,不甘寂寞勾引二殿下不成,便勾搭上了侍卫,致使出使路上便滑了胎,送回宫中,到时候……”依白恶毒的说的,眼中闪着算计的冷光,如毒蛇吐信,好不险恶。
“嗯,秘密安排下去,至于那边,暂时别说了,本宫也是烦够了他们。”丽昭仪不屑的说道,整日高高在上的样子,也真是烦躁,前些日子还平白被教训了一顿。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安排。”依白轻笑着起身出了长春宫。
只是在他们均未注意到的地方,刚刚挨打的宫女眼中闪着戏谑的光芒,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