橱里乱扒,衣裙铺满了床。
北九渊脸色黑了黑:“你这是要拆家吗?”
清池回过头来,急忙道:“啊,这么多天我才想起来,我真是反应太慢了。你有看见一件红衣么?就是被火烧的那天我穿的那一件!你放到哪儿去了?”
北九渊眯了眯眼,沉吟道:“我若没记错的话,那应是一件男人的衣服。”
“对啊,那就是男人的衣服啊。”清池走到北九渊面前,问,“你把它弄到哪儿去了呢,莫不是丢掉了吧?”
“你现在找那个做什么?”
清池道:“那可不是普通的衣服,那是冥王的法衣啊。那日若不是冥王把他的法衣借给了我,恐怕我早已经被烧成灰烬了。”
北九渊愣了愣,原来竟是他么。当初他赶到广场时,看见清池置身火球之中,那一刻几乎心如死灰,直到把她揉进怀里带离大火,便往家里赶,当时并未注意到她身上的红衣不是她的。后来把她放到床上时才发现。
她之所以没被火势伤到,全是因为那件红衣么。
见他不语,清池便又道:“这几日冥王都没有出现,但他肯定迟早要来拿回他自己的法衣的,要是到时候发现被我搞不见了,一定会剐了我的吧……”她看着满屋狼藉,苦恼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很感激他的,要是找到法衣,可以给他洗洗干净再还给他。”
北九渊面上没有什么表示,虽然理智告诉他确实应该感激那个冥王,但心里就是怪不舒服的,道:“我知道在什么地方,等回来以后我再告诉你。”
清池一喜,道:“原来没有弄丢吗,那太好了,就等我们回来再说吧。”
这一日清池跟北九渊一起进宫了。坐在马车里,清池扒着车窗,一直看着窗外。
北九渊忽然开口道:“你害怕吗?”
清池回过头来,淡定道:“和你在一起,我不怕啊。”她歪着头蹭过来,倒在北九渊的肩膀上。北九渊顺势扶了扶她的头,听她又道,“要是以前让我去见皇帝,可能会有两分紧张,毕竟是北衡国最尊贵的人么。可是现在,我清楚地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空有其表,连个普通人都不如,连半分紧张都没有了。”
北九渊语气平缓道:“尽管如此,到了御前,还是不可以太无礼。”
随着他说话,胸腔微微颤动着,清池的耳朵贴在那上面,觉得很舒服。她手指一会儿摩挲着他衣襟上的锦绣暗纹,一会儿又绕着他的头发把玩,应道:“我知道的,不会叫你为难的。”
北九渊浅浅笑了,捉住清池不安分的手,声音低沉悦耳道:“别闹。”
清池道:“就摸一下,又不会怀孕。”她觉得他处处都好,一定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就连衣襟袖摆上的绣纹,都觉得好看极了。
到了御前,没想到齐王也在。齐王照例来探望皇帝的病情,仔细调养了两日,看似精神有了好转。皇帝打算将此次寿辰交给齐王来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