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一波攻击落下,另一波剑群又一次降临,似是要把他刺成筛子。
安生虽也是近神高手,可面对这么庞大的剑群,没一会儿就有了疲软的迹象。
苏陌岚抓住时机,单手控制剑群发动猛攻,瞬间就在他身上刻下了一条条血淋淋的伤口。
慕容凌风看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她的攻势虽然猛烈,但攻击的并非安生的要害,显然是手下留情了。
慕容凌风略一思衬,便大概猜到了苏陌岚的意图,纵身一跃来到她身边:“小刺猬,已经够了。他到底是你的外公。你再痛恨他的做法,也不该置他于死地。他真正亏欠的是你母亲,要如何处置他,也应当由你母亲做主。”
苏陌岚暗暗一笑,这家伙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竟连她在想什么也能猜到,还如此配合。
她故作迟疑,半响后,才不甘心地撤去阵法,看着院子里气喘吁吁的安生,冷哼道:“这次就当利息。”
安生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她会收手说明这事尚有转机。
将长剑收回储物空间,他刚想再辩解几句,却发现苏陌岚已经掉头走人了。
“陌岚。”安生慌忙追过去。
“我现在不杀你,不代表原谅了你。”苏陌岚止步在房门前,杀气腾腾的说,“等娘醒了,我会和你慢慢算。”
安生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他苦笑着说:“你能让我见见你娘吗?”
“好让你再有机会对她下毒?”苏陌岚冷笑,“安生,在我改变主意前,你马上给我滚。否则,我不能保证会不会取了你的性命。”
浓郁的杀气环绕在她身侧,安生张张口,却仅是一声长叹:“罢了。这一切都是老夫年轻时做的孽。你怨我、怪我,也是应当的。”
说着,他落寞转身,拖着血迹斑斑的身体缓缓离去。
“这种人活着都是浪费粮食。”苏陌岚不屑道。被她当面打脸,这人竟还想引起她的同情,说他是人渣,都侮辱了人渣这个词。
“但他仍有利用的价值。”慕容凌风宠溺地掐掐她的脸颊,“你不也这样认为么?不然,何需对他手下留情?”
“我做得真有这么明显?”苏陌岚疑惑道。
不错,她的确有意留安生一条狗命。就算再不耻他的行径,可这人终归是帝都炼器大家的家主。若能收服安家,他日对上蓝家时,她又可多一分胜算。
“不是你做得太明显,而是为夫熟知你的心性。”慕容凌风凑到她面前,柔声说,“你在算计什么,为夫不用猜,一眼便能看出来。”
“……”给他点好脸色,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苏陌岚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么说,我现在想干什么,你也晓得了?”
她的语气透着丝丝不怀好意,慕容凌风眸光一闪,凑得更近了,滚烫的呼吸溅洒在苏陌岚的耳垂上边,痒痒的,让她很不自在。
“打是亲骂是爱,娘子现在便是在想如何疼爱为夫。对也不对?”
苏陌岚想要动手的冲动,被他这句话止住。恼怒地拍开他可恶的脸庞,“慕容凌风,你能要点脸吗?”
“不能。”他顺势截住苏陌岚的手腕,迅速在她手背上一吻,擒笑道,“娘子你欢喜的,不就是为夫的没脸没皮么?”
“亏你说的出口。”苏陌岚抽出手,狠狠在衣袖上擦了擦,“跟你说正经的。”
慕容凌风无声挑高眉梢。
“记得我们在祠堂里找到的玉盒么?当初苏家、上官家密谋害死苏季,我一直以为为的就是玉盒里的宝贝。而安落雁离开安家也是一个局。安家、苏家、上官家背后有同一个人在指使。可安落雁却说玉盒里装的不过是一本玄级功法。我和十三之前的推测竟全错了。”苏陌岚摇头苦笑,“安家追杀安落雁,是出于她玷污了安家的名声。上官家却是中了苏家的计,被所谓的宝贝蒙蔽了双目,才会对苏季出手。但有一点我仍想不明白。苏家当年对玉盒里的东西是否早就知情?若是不知情,真以为玉盒里是什么能让人修为大涨的宝贝。他们为何留下玉盒,而不是奉给天苍门这个主子?”
“你真正想问的是天苍门会否早就知晓,那里边装的是玄级功法吧。”慕容凌风一针见血道。
苏陌岚坦然点头:“按理说,苏家为天苍门效力。若得了这么一个宝贝,理应上奉。可东西却是在苏家祠堂找到的。只有两种可能,一,天苍门本就知道里边是什么;二,他们为了笼络苏家为其卖命,故意将玉盒留了下来。但一个无恶不作的组织,会这么轻易把宝物拱手相让?”
“这么说来,的确是第一种可能更大。”慕容凌风附和道,“可那玉盒是暗器大师所造,天苍门理应打不开此是。除非……”
两人迅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他们知晓安家失窃的东西是什么。”
说完,两人默契地笑了。
“这样一来,天苍门的来历倒是有影了。”能够探清安家大宅里的事,这天苍门必是在中央帝国有人。又或者,他们中有人对帝都的事了若指掌。
苏陌岚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身影:“我现在愈发相信,白家与天苍门有不可不说的关系了。”
之前对白漓的怀疑,天苍门覆灭后的种种疑点,以及现在的推测,全都指向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