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新新旧旧的地砖,是这么来的。
可她既然如此讨厌绿灵,为何又要假意修好呢?
实在不懂。
没想到这时熹微突然回过头来瞪着我,极为不悦地,恶狠狠地瞪着我说:“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我:“……”
“我又没惹到你,你干嘛对我生这么大的气啊!”真是莫名其妙的,我在一旁躺着也挨刀啊!
熹微脸上愤怒的表情慢慢敛去,然后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关于绿灵的事,别告诉主人。”
我张了张嘴,无奈应道:“我不会说的。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小师兄为什么到现在还未醒了吧!”
熹微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歧鸣子,道:“并不是我的药不行,也并不是他的毒太深,而是……”她的目光一转,视线意味深长地落到我身上,说,“有人不想让他醒,他便醒不了罢了。”
“有人不让他醒?”这个人除了青要之外,还会有谁?
重重将怒气咽回肚子里,装得极镇定地说:“是吗?”
熹微说:“是。”
原来如此,难怪我刚进药室,就发现小师兄不对劲,原来又是青要在背地里捣鬼!
“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我迅速从药室里跑了出来。
我一离开房间,屋子里歧鸣子就睁开了双眼,坐起来,温和的脸上,只有眼神极为不悦,看着熹微:“你为什么要那样说?这分明是我……”
熹微往椅上一坐,慵懒地道:“我管你们你啊我啊的,今天本姑奶奶不开心,你们也别想好过。”
歧鸣子:“……”他温和的表情有些僵硬。
“你这样说,只会让小师妹越发讨厌青要,我们的目的不是一致的吗?你为什么又要出尔反尔?”
熹微看着看着歧鸣子,冷冷一笑,说:“嗤,叶锦溔讨厌青要,最大的受益者不是你吗?何必再在此做出如此假惺惺的样子。”
歧鸣子的表情略微有些僵硬,但他终是沉默着未说话。
他向来不善言辞,遇上牙尖嘴利的熹微,更不是对手。
熹微受不了他闷葫芦的样子,又道:“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明明就是受到骨子里的女人,一个任由女人胡作非为,跟在后面收拾烂瘫子;一个急着往外推,让她去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你们两个大男人到底是有病呢?还是有病呢?还是有病呢?”
歧鸣子说:“谁不想跟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但……”他并未将话说话,耳边却响起了午时,青要对他说的那些话。
“不快乐?”熹微讽刺,“若是这些事情放在某些人身上,恐怕早就欣喜若狂到要疯掉了吧!”
歧鸣子看着熹微,温和一笑,说:“的确,所以我越是舍不得,就越是得不到。”
熹微看着歧鸣子,浑身一抖,大声道:“救你,快别说了,我恶心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歧鸣子脸上表情越发温和:“所以,往后别再像今天这样了,好吗?”温和征询的语气,眼神专注而认真,外表清俊儒雅。
被这样一个男人注视着,没有几个女人会受得了,就连熹微也一样。
她只觉得脸红耳赤,装做不敢苟同的样子扭过头,苍白的脸上浮不起红晕。
我气鼓鼓地往回走,想回去好好问问青要,我都已经答应他的要求,他为何要出尔反尔,不让小师兄醒来。
可是当我一只脚踏入他的院子时,我却犹豫了。
我这样去找青要理论,有什么用?
他那么强大,就算是状态最佳的小师兄,也并不一定是他对手。
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成拳,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将他除去吧!
在这个念头闪过脑子的一瞬间,身体便撕裂般的疼痛起来。
又是叶锦溔的执念在作祟。现在只要一想到关于青要的事,特别是要对他不利,那份执念便会冲撞身体,企图将我身体里百止妶的那一部分挤出来。
立即让脑子放空,什么也不去想。
终于……身体里撕裂的痛苦渐渐消减下去。
疼痛渐渐平复,这一次的疼痛比一次更加强烈!抑制住这份痛苦,我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身体虚弱无力,靠着墙壁缓缓滑落到地上。
抱着双臂,将脸埋在膝间,顺了顺气,我才回过神来。
使着发软的胳膊站起来,才发现我的双腿都在发抖。
“你在这做什么?”身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是青要!
我惊吓得猛地回身,看着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