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白昕媛的脸色变了又变,却依旧拿枪口对准她,咆哮,“闭嘴!你既然知道了,那你最好老实配合我。不然,逼急了我,我就真开枪了。反正,这把枪是陆家的枪。真出什么事情,也有陆家的人帮我顶着。我不开枪,只是不想给慕哥哥添麻烦。这把枪,就是他给我防身的!”
何幼霖晕眩了一下,再睁开眼睛,冷冷看向她,“时至今日,你还要挑拨离间吗?我不信谭少慕会为了你这种女人,做这么没有底线的事情!”
白昕媛眼睛一瞪,“你懂什么?我姐姐被酒醉的他碰了,还怀了孕。也因为他的医疗事故,背了黑锅,最后一尸两命。这种愧疚下,他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你,就真的放弃我?他起诉我之前,就来找过我,说安排我出国!”
何幼霖想起了那只录音笔,想起了谭少慕冷静的口吻,说要送白昕媛出国,一时间也有了怀疑。
这些年,她为了报仇,把白昕媛的所有交际圈都里里外外的查过了。除了成玉天,白超,她确实没有其他的盟友或者靠山。而她已经扳倒了那两个人,除了谭少慕,她确实想不出还有谁能帮助白昕媛!
如果,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谭少慕无形中促成的,一如五年前那样,导致了自己的悲剧……
何幼霖急剧摇头,死都不想相信,自己爱慕多年的男人还会犯相同的错误,可是心里的怀疑却越来越深。
“不,你是骗我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敢不敢现在马上打电话给他,我要亲耳听听他怎么说的!”何幼霖红透了眼睛。
白昕媛握着枪的手颤抖了一下,冷声命令,嗓音嘶哑,“何幼霖,你休想拖延时间!要么,你就准备吃枪子弹,到时候陆家跟着你这个扫把星倒霉!要么,你现在就自杀,记得,插,入自己的心脏。我是个医生,心脏在哪里,我很清楚。你不要妄想忽悠我。
何幼霖此刻脸色已苍白到极致,她抬头望向白昕媛,冷笑,“如果真的如你所说,这把枪是谭少慕给你的。那么,你开枪吧。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他和陆家垫背。要我为了这么个男人自杀,做梦!”
她要豁出去了……不能在被人威胁!
见何幼霖真不要命地往自己枪口上撞,白昕媛急红了眼,把枪上膛,厉声喝住,“何幼霖,你再敢往前走一步试试看!”
她扣响了扳机,眼看就要按下去,何幼霖站住了脚步,眼眶渐次红了,“你开枪吧,白昕媛。我无所谓生死。反正,我死了,不管这把枪是不是谭少慕给你的。枪的主人都会跟着倒霉,到时候连他给你的出国文件肯定不会作数,你也休息活着出国!”
“你开枪啊……”何幼霖的嗓音如幽灵般声声催命,“开枪啊!”
白昕媛没有见过如此不怕死的人,明明浑身都是血,眼神却清亮无畏。
她嗓音颤抖着,“何幼霖,你以为我不敢吗?告诉你,就算是我死了,不能出国,我也要你死!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话音未落,她冷冽水眸里就泛起嗜血寒光,她眼一闭,就扣下了扳机。紧接着,“砰!”得一声巨响,振聋发聩。
强大的开枪后作力震得白昕媛手臂发麻,她倒退几步,再睁开眼时,却看见不知道何时已经冲过来的谭江淮挡在了何幼霖的面前,胸口处滚滚留着鲜血!
何幼霖瞳孔猛然缩紧,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刚刚她们都全神贯注的谈判,没察觉身后的动静。此刻,才恍然听见不远处的河边,不时传来徐泽的呼救声!
何幼霖和白昕媛不约而同的看向身后,只见徐泽已经被一只鳄鱼死死地拖进了河里,三四只鳄鱼开始撕咬他的胳膊,大腿,腰腹……鲜血淋漓!
是鳄鱼救了江淮,也是江淮救了何幼霖……
白昕媛看着徐泽濒临死亡,想到他一次次把自己压在身下泄欲,没有放鞭炮庆祝就不错了,哪里会去救他!
而何幼霖看着口吐鲜血的谭江淮,整个人的脑子都彻底的空了。
往事一幕幕地从眼前闪现而过。
她第一次见他,是在孤儿院里,他主动给了她一个彩色纸包装的糖果,她没要。
她被小骗子陷害,很多不明真相的小朋友欺负她,是他主动站出来,帮她证明。
她被人欺负,他拿着啤酒瓶把人脑袋敲裂,明明自己都吓得手脚发软,却依旧安抚她,告诉她,有他在。
他失去了保送大学的机会,被舅妈数落,他依旧勤奋学习,努力考A大,说将来要赚大钱,娶她……
这些美好的记忆,后来都因为他的劈腿订婚都深埋在记忆里,可现在却被他用生命再次唤醒。
“江淮,江淮,你别死。你振作啊!”她的眼泪滚滚而下,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明明,上次见他,他还拿着水壶在江南古镇浇花,过着隐士的生活。却因为她的复仇,因为谭少慕一个电话,跑来这里作证,惹上了白昕媛和徐泽这两只疯狗!
谭江淮面色苍白,口吻虚弱至极,“幼霖,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最愧疚的是什么吗?咳咳……”
他猛烈的咳嗽,鲜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