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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少慕抽完最后一根烟,一路从B市开回来四五个小时,都靠香烟支撑着才行。
回到家里已是入夜,谭少慕还要联系公关部,开视频会议研究这次负面新闻给谭氏集团带来的危机处理方案。何幼霖哄完孩子睡觉,正准备洗漱,却发现牙膏已经用完了。而她新买的牙膏貌似忘记在车上了。
她找谭少慕拿了车钥匙,自己下楼去拿,此时谭少慕正专心致志的开会,交代她一声穿上外套再出去就继续办公了。
何幼霖找了一圈,没找到她买的牙膏被谭少慕随手放哪了,正准备打电话问他,一支钢笔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和谭少慕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没见过他用钢笔。
她拿起笔,才发现这不是真的笔,而是录音笔。她好奇地点开,却听见了白昕媛和谭少慕的声音。
她听见了白昕媛对自己罪责的各种狡辩,也听见了谭少慕说要送她出国的承诺……
何幼霖的脑子一片嗡嗡作响!
她告诉自己,这里或许有什么误会,再听下去,再听下去……
却听见了更残忍的事实——白昕嬛的孩子真的是他的!
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惊住了,连笔掉落在车缝里,都没有在意。
她可以不介意他的过去,真的。谁都有过去。可是,为什么她哥说白昕媛孩子是他的时候,他那么理直气壮地说他和白昕嬛没有越雷池一步!
她从来没想过,谭少慕会骗她。
何幼霖面色惨白地从车上走了下去,回到家里。
车上的笔继续播放着,播放到谭少慕和白昕媛起了冲突,最后被人关闭了录音功能,彻底没了声音。
……
一个多小时后,谭少慕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回到卧室,他看见已经洗漱好的小女人环膝坐在床头,脸色不善,冷冰冰地说,“我刚刚路过书房,好像听见你说什么出庭?”
谭少慕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的脸,走过去,在她身侧坐了下来,“嗯。”
一个字,不轻不重地落在她的心上。
“谁?”她问。
谭少慕覆住她收拢床上光裸的脚,她尚在发怔状态,脊背就被他的一只大掌温柔抄起,整个身体陷入他的怀抱,“四天后,成玉天的案子要开庭审理,你是最重要的证人,也是被害人。需要你出庭。”
“那白昕媛呢?”她冰冷的小脸抬起,“你要把所有罪名都推给他?”
“怎么会。”他炙热的气息贴近,抚着她的小脸,“我想把他的案子审理了,通过他,确定了白昕媛的罪名,才能公开逮捕。现在,她只是下落不明。警方不能全力搜查。”
她冷笑:“但愿如此。”
他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轻轻摩挲着她的鬓发,低沉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听见他温柔的声音,她的拳心慢慢握紧,摇了摇头,哑声道:“没什么。”
他唇线紧抿,知道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说,却不能勉强她什么。她对他的信赖与疏离,总是游走不定。他想抓住她的信任,却又怕越逼越紧,反而把她推的更远。
他轻揉她柔软的后颈,低低道,“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们是夫妻,需要沟通。”
何幼霖淡淡地勾起笑,“是啊。我们是夫妻。可是,你又有什么,是没告诉过我的吗?”
她窝在他的怀中。
这个怀抱太暖,暖到让她这样怕冷的人恋恋不舍。
“没有。”谭少慕抵着她的额,想到她的人格分,裂,他又心里一痛,炙热的气息与她交融,“如果有什么,是我没告诉你的。那一定是为了保护你,让你开心。”
她嘴角浮起一抹凄凉的笑。
是啊,不想她不开心,所以干脆否认自己的过去,又一次以保护为名的独断专裁!
谭少慕,你那样反复不停地说着,却又那么的双标准。
你,叫我怎样去相信?
谭少慕心下震颤,双手捧住她的脸,哑声缓缓道:“我会以杀人未遂的罪名起诉他和白昕媛。证据,材料,我也都准备好了。唯独我爸的案子,我缺少有力的证据去起诉。这件事,当年知情的人本来就不多。而我爸当年的主治医师徐泽。他一年前就出狱并下落不明。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说服江淮自首。把他和我们说的话,都在法庭上陈述一遍。”
“不行。”她黯深深提了一口气,回想起当年很久远的事,“他现在的生活很好,我不想去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