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南的开颅手术,可谓是慕泽医院本年度最受重视的一场手术。不仅病人身份特殊,更因为病情也十分严重。
从手术前就开始长期的各项准备工作,确保无误外,整个脑科的医生都天天加班加点的开会,讨论手术中随时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意外状况和解决方案。
此时,何幼霖依旧消毒完毕,在护士的帮助下戴上手套,口罩,穿上手术专用的衣服缓缓走进了手术室里。
而陈元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主治医师,也要跑这个手术台上凑个一助,可见医院有多重视这个手术。
时长8小时的手术做下来后,何幼霖几乎快累瘫了。中途有好几次,陈元想替她一会,都被她婉拒了。
索性有惊无险,陆从南的手术终于顺利完成了。当病床推出手术室,病人的生命体征一切显示正常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四天后,随着陆从南的脑水肿消退,他的意识层活跃度明显比手术前要好很多,何幼霖多次惊喜的发现,他的手指在动。
相比何幼霖全身心的投入在陆从南的病情上,谭少慕则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儿子身上。
这日,他带着张霄晋来医院复检,准备办理转院的手续,好安排出国动手术的行程,却被黄慧雅叫去了她的办公室。
副院长的办公室门一打开,就看到黄慧雅冷着脸坐在那儿,旁边还有其他主任级别以上的医生干部坐着,谭少慕瞬间就感觉到一种三审会堂般肃杀的气氛。
“媛媛一周都没有来上班,而我这个副院长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不知道慕少打算给她放假放到什么时候?”黄慧雅一脸冷然的表情端坐着。说是“放假”不过是好听。她虽然极力压着情绪,想先引出他的话,但一句见外的“慕少”表明她心中对他欺负自己女儿的事情有不满!
谭少慕挺拔肃穆地站在门口,徐徐踱步而进,“只要我外公平安出院即可。”
“啪!”黄慧雅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都被震得发出清脆的响声,“陆上将出院与否,和我女儿到岗就职有什么必然关系?你是觉得媛媛八字和你外公不合,还是觉得她会对你外公下手?”
一旁的几个医生都不赞成的蹙眉,有人不由推推眼镜,有人别开脸,不想插手上面的人恩怨——不管帮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在黄慧雅对面找了个座位,谭少慕随意地坐下,俊脸透出一片深邃淡然,薄唇轻启,“黄医生,你多虑了。我只是希望她避嫌罢了。”
“避嫌?”黄慧雅又拍一下桌子,手颤抖着抬起指向他,“我倒要问问你,是什么嫌疑,要我女儿避的连自己医院都来不得了?”
在座的诸位互相对视几眼,纷纷揪起了心。
“当初我外公的病情加重,是因为输液过快引起,而这一次的手术也成功的验证了这一推测。多位医生发现我外公脑颅里出现……现象……”他淡淡解释。
“你说的,我也听说了。只是当年的事情,媛媛和艾琳娜各据一词。真要避嫌,为什么偏偏只针对媛媛?”黄慧雅拔高了音调,“呵,谭少慕你倒念旧情。为了一个前妻,不惜怀疑自己的未婚妻品性!”
谭少慕敏感察觉到她话语中的不满是针对何幼霖,而不是白昕媛的停岗休假,淡淡勾起一抹笑,“什么前妻?”
“就是那个叫艾琳娜的女医师。还真以为换了国籍,她的身份就能变的高贵了?”黄慧雅冷笑,趾高气昂地说,“还真以为出国年了几年书就了不起了?留学镀个金,也就忽悠忽悠那些崇洋媚外的小老百姓罢了。要不是看在她导师是慕泽医院和美国康富瑞医疗院合作的项目负责人,医院会高薪聘用她回来担任脑科主任医生?谭少慕,男人嘛,多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多情之余,你更要懂得取舍,知道权衡。媛媛是你的未婚妻,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这样为了故人,背信弃义的行为,是在为你自己抹黑,为谭氏抹黑,值得吗?”
“她不是前妻,也不是故人。”他说完这一句,固执地说道,“她是我今生唯一认定的妻子。”
“唯一的妻子?”黄慧雅一脸愠怒的表情,“你这是把媛媛置于何地?不管当初是什么缘故才有了你们的婚约,可是婚约已经存在了2年了,这期间,媛媛也一直都幻想着有一日真和你结婚!哪怕你没那个想法,那傻丫头也傻傻的等了这么久。现在,你和别人结婚。你要她以后怎么被人嘲笑?”
谭少慕心里郁闷越来越重,抿笑的薄唇透出一股嗜血的气息,“所以,我更应该说清楚,表明立场,免得耽误了媛媛,让她继续白等下去。”
“你……”黄慧雅气得瞪眼,双臂撑开在桌面上凝着他道:“好,暂且不提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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