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她把毛巾一甩,扔在床头柜上,冷声说,“你肯定说,不用了。对不对?”
他把手搁在她的肩膀上,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把我看得这么通透?为什么就看不见我的真心?我对你如何,你还要在这里无端的猜疑我和她的关系吗?”
“你不也把我看得通透吗?那你怎么还不清楚,我究竟介意的是你和她的关系,还是你对某人的念念不忘,导致你的识人不清,急需挂眼科?”何幼霖笑得童叟无欺。
谭少慕深深地看着她,眉梢沉凝,眼皮低耸。他很少有这样不自信的表情,一向无所不知,无往不利的慕少,在这一刻,在她的面前,显得挫败至极。
“所以,你是在指桑骂槐,借着白昕媛的名义,找嬛嬛的茬?”谭少慕开口道,“若这是你吃醋的面目,实在有些丑陋。”
何幼霖淡淡地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没说话,把他的眼神,他脸上细腻的毛孔,看得清清楚楚。
她说,“很早之前,我就在吃醋了。女人不在乎,不吃醋,那都是因为她不爱那个男人。我只是隐藏的很好罢了。
如果,我的隐忍,真能换来你的真情与珍惜,或许也没什么。
可是,我的隐忍在你看来都成了应该。这段婚姻,我真的很累。一路走来,都在强撑。
强撑的后果,让我们更加的彼此伤害。
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很多问题。你在乎你师傅,是情有可原的。因为我这个受害者,都因为我养父的养育之恩不能完全的心存怨怼,只能逃避他。何况是你?
我本来还想找我养父质问一番,甚至断绝父女关系都好过现在这样。可是,一听说他被人抓了,看见他身上的伤口,听说他只能活三年,我就什么气都撒不了。我只能把命运的悲剧全部怪在你师傅的头上。如果没有他怂恿我养父,就不会有今天!
将心比心,或许你在知道你师傅真面目的那一刻,也有所动摇。只是在得知师傅被我哥抓走后,就只剩下担忧。在得知他死讯的那一刻,也只剩下为他报仇出气,任由墨阳出手打我哥。”
何幼霖平淡地看着他的眼睛,恨意跃然,“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命运,从来没办法在站在一个立场上看问题。”
谭少慕眸底一片凄凉,瞄着她,“你既然都知道我的苦衷,为什么还要坚持和我分开。现在,我师父已经没了。只要你放下芥蒂,我也保证不再追求我师父的死。我们……不要因为过去,影响将来。”
“不,这只是你现在的想法。”何幼霖一笑,抓着他的手腕,缓缓握住他的手掌心,抬头说,“你对我的信任和感情,太浅,远不及白昕嬛。你连白昕嬛,都能说放弃就放弃,没有力争到底。我怎么敢相信,你对我的喜欢,足以抵消你失去师父的恨意?你的仇恨会一直哽在心里,若有一天爆发,张家的下场,我不敢想象。”
“所以,你要离开我?坚定不移地站在张家的阵线上,不惜与我为敌,利用江淮来削弱我?何幼霖,你这是不相信我!”谭少慕勾着唇看她,眼中有危险,害怕,怀疑……
“是。我不相信你。”何幼霖坦然道,“我的人生教会我一个道理,这世上,能相信的只能是自己。”
两个人的谈话,就在这样无奈又无力的话题里结束了。
那夜,谭少慕主动去了客房睡觉。何幼霖也预料中地睡不安稳。
翌日天明,各自上班。
何幼霖开车上班,正坐在办公室里审阅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方便出来吃个饭吗?我在你办公室的楼下。”她刚接起电话,萧一情便在电话那头问道。
何幼霖这才发现居然已经到了午餐的点了,看着一堆头疼的报表,她推脱道,“我可能没有时间。”
“时间是挤出来的。”他的语气听上去十分平静,“你看,人家谭二少明天都要开董事会了,今天还有心情悠哉悠哉的和美女共进午餐。”
何幼霖听出了画外音,问道,“谁?”
“白昕媛。”
萧一情的声音很愉悦,她能想象他说这个人名字的时候,嘴角在上钩。
“在哪里?”
“你下来,我带你去。”
“好。”何幼霖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往办公室外走。
此时,助理手里捧着一束巨大的玫瑰花走了进来。
一朵朵鲜艳欲滴的玫瑰把助理的脸都遮挡住了,她没有看到何幼霖,一下撞在了她的身上,夹在玫瑰花束里的卡片脱落下来。
助理连忙道歉,何幼霖摇头说没事,弯腰捡起那张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