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冰冷和残酷,“张泽霖,你要当圣母,认贼作父是你的事情,但说话要注意一点。不要以为你背后有张泽川,谭少慕这两个人,我就不会动你。”
何国蔚在听见女儿的声音时,灰暗的脸上刚刚露出一丝喜悦,却在听见萧亿口中的张泽霖三字后,受到了强烈的打击,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何幼霖捕捉到这一点,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起码,她养父解释自己在张家掉包了告密信的动机是假的,但收养她的原因确实如他所说的,没有骗她。
她一步步走到何国蔚的面前,身子慢慢蹲下来,想扶他起来,去坐沙发,结果被边上站着的保安给拦了下来。
“我让他在这里,已经够仁慈的了。这个位置,你要是不满意。后院的泳池里,他可以去泡一泡。”萧亿看着她,目光很冷。
都晚上十点了,就是个健康的壮年人扔室外水池里都能冻出病来!
何幼霖气得眼红,却无能为力,她朝谭少慕看去。虽然依旧讨厌谭少慕,但她眼里的求助与依赖不用言说。
谭少慕从兜里摸出包烟,递过一支烟给萧亿,便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萧总,做人心太狠了,是会把女人吓跑的。听说顾总的丈夫沈智尚神智已经恢复正常,接手云翳集团后,顾总就下落不明了。不知道是在躲你,还是在躲他。”
“如果不是你在帮她,她连离开A市都难。”萧亿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甚至带着兴师问罪的口气。
“哪里,我并没有帮她什么。只是上次我老婆从日本回国的机票钱是借她的。我只是还了个机票给她。”
“她去了哪里?现在可以说了吧?”
“不急,等今晚上的事情都结束了,再说也来得及。不然,我就是说了,你追过去,还要分心处理这边的事情,只怕会两头都顾不上。我是个医生,我看得出何国蔚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你的人再不妥善照顾,给点水喝,随时会昏过去。今晚上要是不能圆满解决这个事情,也耽误你追女人的行程,你说是不是?”
原来,谭少慕手里还捏着一张王牌。
何幼霖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想到用顾言熙的下落来和萧亿谈条件。他难道觉得,顾言熙是萧亿的软肋?
这,可能吗?
“把人扶起来,放沙发上。”萧亿隐忍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愤怒。
何幼霖闻言,连忙配合那个保镖,把何国蔚扶到单独的沙发椅上,确认一切妥帖了,才扭头看向萧亿。见他一脸吃瘪默认的表情,她的心里亦是震惊无比。
原来,这个男人也不是那么的刀枪不入。
萧亿一脸冷漠地迎视着她的视线,轻微地说:“何国蔚,你已经见到了。丁岳行呢?”
何幼霖喂了一杯水给何国蔚后,搭放在大腿上的那只手慢慢捏紧,深吸口气,慢慢地说,“在来的路上。不如,我们先说说,这个恩怨,你准备如何了解?”
“杀人偿命。”
听见这四个字,何国蔚并没有太多紧张害怕。因为喝了水的关系,终于有了点说话的力气,气弱道,“萧先生,人是我推下山崖的。和我大哥没有关系。他都出家了,是个方外人。杀人偿命,就用我一条命抵消所有的债吧。”
何国蔚的话刚落,萧亿就大步走来,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带着积压的愤怒一字一顿地说:“你的命,没有那么值钱!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走狗,帮凶!丁岳行是主谋,他逃不了的!”
何国蔚的衣服被抓起,露出的皮肤包裹着骨头,并没有多少肉,上面还有斑斑驳驳的刀口子,很浅,早已结疤,为的是凌辱折磨,不致命。
何幼霖惊愕地看着养父身上,藏在衣服里的细小伤口,瞪向萧亿,“你还是不是人,对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萧亿把手一松,何国蔚的身体落回沙发上。他嘴角勾起,“不过蝼蚁一只,有没有反抗能力,瘫痪不瘫痪,并不重要。我要做的事情,一样不会少。萧言是我一手培养到大的,他的能力我很清楚。就算我不救他,他也有能力逃脱。如果不是你拖累了他。萧言一个人,完全有能力从绑匪手里逃走。他死了,你也有责任!”
这一瞬间,何幼霖真真切切地从萧亿的眼里看见了残忍。这种残忍,真的毫无人性的温和与柔软。她一直以为谭少慕已经够狠了,却不想还要人能这么冷漠,完全不像是个商人。
她毫不怀疑,萧亿对她同样有着敌意。
此时,何幼霖的影子旁边,多了道狭长的黑影。
谭少慕走了过来,扯住她的手臂,将与萧亿对峙的她拽到自己的怀里,“这是你侄子拼死要保的人,你要下手,他只会更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