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川的手里,便小跑着跑回舞台上去。
此时,广告正好结束。
主持人终于进入了正题。
在把电影《花颜》这个大背景搬出来说了一会儿后,主持人才由大入小,把话题定位在女主配音演员花落谁家上。
“不知道你们对这部电影的女主是如何看待和分析的呢?”
“我觉得花秀恩这个角色是个悲剧性人物,童年的遭遇使得她性格有些懦弱。命运,从来都是人的选择。她最后的红颜薄命,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薛彩宁垂着眼,用一种哀而不伤的语调说着,“我希望大家能关注这个电影,理解这个角色之余,亦能反思一些社会,人性的问题。”
听到这里何幼霖的眉毛微不可见的拧了拧,却没当即反驳。直到主持人问她,她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不觉得花秀恩是个懦弱的人。她或许自卑,但绝不懦弱。她选择死亡,也要成全她的爱情,周琳和牧承云的婚姻,何尝不是一种勇敢?”
主持人笑了笑,“看来两位对同一个角色的看法分歧很大。就我所知,两位十分的有缘,都是同一个孤儿院里的孤儿。后来被不同的家庭收养,想必人生际遇不同,才使得你们的三观如此不同吧?”
这个问题一出,何幼霖还好。倒是薛彩宁的女神微笑出现了龟裂,一丝丝,带着僵硬。
这一次何幼霖率先作答,坦然道,“你说的很对。人生际遇不同,每个人的三观,性格都或多或少地受到影响。我很幸运,我的养父收养了我。他的乐观,坚强一直都是我的榜样。没有他,也不会有现在的我。我想,如果花秀恩在她人生低谷里,也出现她的精神偶像,或者也不是这样的结果了。然而,这不就是人生吗?”
主持人微笑赞同,并大概说了下何幼霖的养父突遭意外,却乐观人生的事情博取观众的同情。
何幼霖的眉毛蹙的更紧了些,不在接话。
此时,薛彩宁也已经恢复状态,从容回答,“我的养父母对我很好。我接受了最好的教育,不输于亲生父母给予子女的关爱。我并不觉得,孤儿院的经历,使我与旁人有什么不同。
而且,近期,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家人。可是因为很多原因,我没办法与他们相认。如果我的出现,会使得他们蒙羞。我宁愿守着这个秘密。”
主持人好奇的追问,“以你今时今日的成就,怎么会让家人蒙羞?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薛彩宁微笑回答,“这个是我个人情感隐私问题,不方便回答。”
“嗯。没关系。”主持人一脸可惜,又继续道,“我们的节目是全国直播的,两位如果有什么话想和亲人说,或者想寻找亲人的,可以提供一些线索。或许知道你们身世的人,就守在电视机前。在看到节目的播出后,会联系你们呢?”
何幼霖闻言,有些迟疑。该不该把她想起的事情说出来,或许记忆中的“哥哥”不是虚构的,而是真实的呢?
薛彩宁,看着摄像头,实在目光落在张泽川身上,“哥,我想说。我很想你。”她的目光柔情似水,带着无限的怅惘。
何幼霖仿佛,在那一瞬间,看见张泽川微微地颤栗。
现场沉默了下来。
薛彩宁的声音通过话筒缓缓传出,“原谅我不能在第一时间认出你。因为,我从来不知道你也有个妹妹。我记得,那一年你带我去游乐园玩,给我买棉花糖,给我买气球。如果时光可以倒回那一天,我一定不和你闹脾气,不会吵着去看小丑的表演节目……”
“然而,此情可待成追忆。现在的我,过的很好。除了想你,想爸爸妈妈外,一切都很好。我只希望,你们能看见我,记得我。”
薛彩宁不愧是配音演员,短短几句话,情绪饱满,字字铿锵。观众如何,不知道。但现场的每一个人都被她感染了。
连主持人转向何幼霖时,说话都语带哽咽,“不知道何呦呦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呢?”
何幼霖在听见薛彩宁所说的内容后,便相信自己的记忆是虚构的了。
或许,就是小时候听她说过,自己又太过渴望了拥有。所以才念念不忘,多年后,以为是自己的故事。
她摇了摇头,“我没有家人的记忆,连唯一想起来的记忆,都好像不是我自己的。我想,还是等我找回自己的记忆,再说吧。哪怕,那个真相再残酷,我也想找回。”
主持人微笑点赞,“希望你也能和薛彩宁一样,早日找到自己的亲人。”
之后,节目回归正轨。主持人播出了电影的花絮,并随机抽取片断,让何幼霖与薛彩宁两个人当场配音,互动。
然后,在玩了一系列小打小闹的游戏后,终于到了观众发短信投票的环节。此时,主持人突然画风一变,郑重地要请出一个特邀嘉宾,来现场帮她们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