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就更加听不懂了。什么脸不脸,痣不痣的。又是替身,又是报复。”
谭少慕心口一紧,即使已经猜测到她不告而别的原因,但听人这么明确的说出来,依旧有些难堪。
他抬起手,指腹摸在她右颊原本有桃花痣的地方上,那里已经平平的。他的眸色愈发暗沉,乌云冗聚。
此时,何幼霖睡得似不太踏实,秀眉频频蹙起,嘴里嘀咕着什么。
他俯身侧耳,却依稀听她喊爸爸妈妈……,心里蓦然一酸。
好像,她嫁给他之后,确实很少回过娘家。别人夫妻吵架了,老婆都会回娘家。而她怕他会迁怒她娘家一样,每次逃跑都躲在朋友那,或者独自硬撑。
“乖,明天带你回家看他们。”谭少慕的指腹改按在她的眉心处,为她轻轻抚平。
墨阳懒懒倚靠在门边,原本说完话就打算走人的,但听见慕少这么柔情似水的话后,又颇为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初见慕黑狼时,他的眼神浓黑宁静,像是一片沼泽,吞没一切。他冰封了自己所有的感情。更多时候像是一套机器。打架,杀人,没有一丝迟疑,也不给自己任何后路。
现在的他,变了。
而引发他一系列改变的人,显然是就是眼前这个昏睡的女人。
好半响,墨阳才收敛起痞色,认真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有些事情,该说的说清楚,别拖拖拉拉,弄到不能挽回的地步。我虽然不清楚你们之间的事情,但作为男人,让着点女人,总归没错。”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过去,自嘲地笑了笑,“别像我,最后弄的和狗一样狼狈,逃离了A市。结果,几年后回来,还是个单身狗。”
闻言,谭少慕看了一眼墨阳,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墨阳走后,谭少慕洗漱了一番,从浴室里走出时,又听见了低低的抽噎声。
他以为她醒了,急忙来到床边,却发现她依旧在睡,只是在睡梦中哭的伤心不已。
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没入枕头。
谭少慕怔了好一会,不明白究竟是多大的事情能把她打击成这样。
就算,他之前确实是把她当做替身一样,留在身边。但是,处久了,就知道她和嬛嬛完全不一样。他对她好,更多是源于对她本身的怜惜。
他不信,她一点都察觉不出他对她的特别。
他躺上,床,把她搂回自己的怀中,看她依旧有一抽没一抽地哭着,泪水沾湿在他的睡袍上,心底里顿生百般滋味。
他不擅长解释,她又是个闷葫芦。两个人有问题,还要旁人来传话……哄女人,比商场上谈生意都要困难百倍,千倍。
他捏了捏眉心,空着的左手在她背部温柔轻拍,宛若父亲哄着娇滴滴的女儿,深怕她受委屈般,无条件的宠爱。
夜色漫漫,天际初初破晓,伺候了一夜的他终于浅浅睡去。
何幼霖醒过来的时候,头像是被卡车来回压过一样痛。
她爬着坐起来,却摸到一个温热的胸膛。
记忆倒带,想起她在酒吧,被一个板寸头的人给救了……
酒后乱性?
婚内出轨?
这八个字吓得她醉眼猛然一睁,整个人差点从床上跌落下去。
直到她看清身边的男人是谭少慕时,她脸上消退的血色从一点一滴地回复上来。
低头看了看身上又脏又臭的衣服,怀疑谭少慕是不是也喝得不省人事了。不然,他怎么会容忍她没洗澡没换衣服就爬上他的床?
她想问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但嗓子像是被针线封住一样,一开口就吊的疼。
她抄起桌边的水杯,想喝一口,却发现空空如也。
她揉着太阳穴,下了床,烧水,然后彻底虚脱了,往沙发上一躺。
还是清晨,冬日的阳光并不猛烈,但依旧刺得她难以入眠。
她闭目遐思,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在咖啡厅遇见谭少慕的场景。
他冷漠绝情的说,要分,要离开,随便她。
这样的话,不要说他亲口说出来,即使是现在回忆起来,都叫她痛得呼吸不能。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回到这里。难道是她醉酒后,自己下意识地报出了这个地址?被人送来的。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终究是回来了。在他们刚刚吵架,在她说要走后没多久,她就打脸地回来。
他会不会鄙视她?觉得她犯贱,离不开他,所以在欲擒故纵?
不行。
不能继续逗留在这。
“啪嗒!”,电热水壶里的水烧开了。
她豁然睁眼,爬着从沙发上起来,连水都等不及冷了喝一口再走,就听见谭少慕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怎么,睡了就不认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