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接下来,他就将自己这几年在康通药业公司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讲给了肖曦听,大致过程跟欧海洋告诉肖曦的差不多。
在讲述完后,他从自己的提包里拿出一叠资料,大部分都是银行的转账单复印件,还有一些报销凭证复印件,对肖曦说:“这些都是控告康葆国与他的后台利益勾连的证据,请你先看一下吧,不懂的可以问我。”
肖曦拿起那些单据复印件,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只见里面大都是一些转账凭证,转得最多的是两个人:一个叫高林华,一个叫刘彩兰。此外,还有几百万元的报销凭证,都是一些高消费场所的发票,其中有一张产品餐饮发票,是某个高档会所开出来的,消费金额竟然高达120万元。
肖曦思索了一下后,问道:“康总,这个高林华和刘彩兰,是不是康副部长或者是刘副局长的亲属?要么,就是他们从康通药业公司获取所谓的‘分红款’的代理人?”
康葆怡点点头说:“没错。高林华是康副部长的妻弟,刘彩兰是刘副局长的妹妹。这两个人分别以个人名义在康通药业公司如果一千万元,但实际上,他们就是挂个名,真正入股的是康副部长和刘副局长本人。而且,康副部长那一千万股金里面,他实际上只出了两百万现金,其余八百万是干股;刘副局长的一千万元里面,也有四百万元是干股。
“令人气愤的是:这两个人入股,是不承担风险的。康葆国给他们承诺:不管公司盈亏,每年固定给他们百分之二十的回报。如果将来康通药业公司做大做强了,再按照股份分红。也就是说:他们每年通过入股康通药业公司,每年至少可以分得两百万元现金,而且将来还有可能更多。”
随后,他又指了指那些报销发票复印件,说:“这些都是康副部长和刘副局长在外面私人消费的发票,都拿到康通药业公司报销了。你看看那张120万元的发票,就是康副部长在一个高档会所宴请他的大学同学的开支。据说,那一场酒宴,他们喝的是法国一种最名贵的红酒,一瓶要好几万元,他们一喝就是十几瓶,所以最后花费了一百多万元。”
肖曦诧异地问:“康葆国这么不惜血本地投资到康副部长和刘副局长身上,到底是为什么?他从这两个人身上可以得到哪些回报?”
康葆怡叹了一口气,说:“据我私下得到的一些不确定的消息:康葆国在创办康通药业公司之前,是一个毒贩,而且曾经被燕京市公安局北城分局抓捕了。但是,他的妻子出面找到了康副部长,康副部长又找到时任北城公安分局局长的刘达坚,以证据不足为由,将康葆国释放了。
“后来,康葆国就攀上了康副部长和刘达坚,而且,这些年来,他虽然一直想将生意转到正道上来,私底下却仍在做毒品生意。康通药业公司其实效益一直不好,而康葆国之所以维持了下来,就是因为他有毒品生意在支撑着。只不过,因为康副部长和刘达坚都约束他,不允许他大规模做毒品生意,所以他的毒品生意做得不大。”
肖曦沉吟了一下,问道:“康葆国贩毒的事情,你有证据吗?”
“没有,我只是听他一个最亲近的马仔,有一次跟我喝醉了,发牢骚时无意中说出来的。不过,从他不计代价地巴结讨好康副部长和刘达坚的行为看,这件事八成是真的。”
肖曦点点头说:“不管康葆国贩不贩毒,目前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将他背后那两座靠山拱倒。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请你回去后,马上写一封检举揭发材料,将康副部长和刘达坚从康通药业公司拿钱的事情详细讲述出来,然后附上这些证据材料,找个适当的机会,直接去中纪委控告他们。”
康葆怡忧心忡忡地说:“其实我早就有这种想法了,但是,康葆国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黑恶头目,而康副部长和刘达坚又是公安系统的高官,一旦我去控告他们,他们黑道白道随便动一动,我就会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我爱人现在又是这种状况,想躲都无处躲啊!”
肖曦见时机成熟,趁机问:“康总,你想不想离开康通药业公司,到神源集团上班?”
康葆国愣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说:“肖总,我现在家里有一个病妻,还欠着一千多万元债务,经常有人上门讨债,神源集团怎么会要我这样一个拖油瓶?我个人的这些问题没有解决,到哪里都会给人增添负担和麻烦。我知道你是一番好心,但我不能去拖累神源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