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逐出了花家堡,已经不是无极门的子民。所以,这些客套话就没必要多说了,我们还是直奔主题谈生意吧!”
以花宝芝矜持骄傲的性格,要是别的人当面跟她说这样的话,她早就发怒拂袖而去了。但不知为什么,自己一见到肖曦,就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一种亲近感和喜爱感,就像一个母亲见到了多年漂泊在外的儿子一样,忍不住就生出了疼爱和亲近之情。
因此,肖曦的态度虽然有点不友善,还有种高高在上的意思,但她并没有生气,而是小心翼翼地套问道:“杨先生,你既然听说过二十多年前被我父亲逐出花家堡的事情,那你知道具体的原因吗?”
肖曦摇摇头说:“这个我不清楚,那是你们的家事,我也不好探问。”
花宝芝再次注目凝视着他,忽然想起了八年前在北山县洞竹山发生的一幕,心里不由一惊:听人说,杨曦是杨应龙的儿子,难道那天晚上自己见到过的那个少年,就是杨曦吗?如果那个少年真是杨曦,那他是否知道自己就是杀了他父亲的那个蒙面女人?
一想到这个问题,她就感觉到有如芒刺在背,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思考了一下,又试试探探地问:“听人说,总舵主的父亲杨应龙大哥,是被人害死的。他被害的时候,你在现场吗?”
肖曦早就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便很坦然地答道:“我在现场。当时我只有十六岁,而且那些谋杀我父亲的人都蒙着脸,所以我至今不知道她们是谁。但是,这个仇恨我一直记在心里。虽然我父亲临死前反复叮嘱我不能去找那些恶人报仇,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件事不能就这么了结,我会用我的方式去为我父亲讨一个公道!”
花宝芝听他说到“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句话,身子忍不住轻微地抖了一下,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有点苍白了。
但是,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抬眼看着肖曦,问道:“你父亲告诉了你不能复仇的原因吗?你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吗?”
肖曦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但不管他们之间有何仇怨,那些恶人杀了我父亲,我就不能放过他们。”
花宝芝定定地盯着他,默然良久,这才用一种叹息般的语气说:“杨先生,你父亲跟那个杀他的人之间的仇怨,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他们两个到底谁是好人,谁是恶人,将来你也可以自己去评判。
“我只请你记住一句话:你父亲临终前反复叮嘱你不要去为他报仇,那是他的肺腑之言,也是他对自己过去所做的事情的一种忏悔。希望将来你知道真相后,也会跟你父亲一样,理解和原谅那个杀他的人。”
肖曦听到“也是他对自己过去所做的事情的一种忏悔”这句话,心里不由一惊,抬眼看着脸色凝重的花宝芝,心里不由疑窦丛生:她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师父为人那么好,品行那么高尚,难道在过去真的对花宝芝做过什么不能饶恕的事情?
此时,他不由回忆起师父那天晚上跟花宝芝的对话,他确实亲口说过自己是故意让花宝芝杀死的,现在想来,他说这话明显就是以死赎罪的意思。那么,他到底曾经对花宝芝做过什么,以至于在十几年过去后,他仍要以死赎罪?
花宝芝见他陷入沉思之中,不想再说这个沉重的话题,便露出一丝微笑,说:“杨先生,关于令尊的话题,我们就暂时谈到这里吧,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好好谈一下。我知道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你也知道我们需要什么。
“既然我们是各有所需,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杨家堡继续向我们供应血灵芝、长生果和水晶兰,我们就撤销与宝芝集团切断一切业务往来的决定,继续与宝芝集团开展长期的业务合作,并且可以马上收购你们仓库里堆积的那些药材。”
在谈及到生意方面的事情时,花宝芝马上就显露出了精明干练的一面,说话斩钉截铁,语气中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威压感。
肖曦对她的这种语气很不满意,心想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多些,但听你的口气倒像是我要跪求你们合作似的,于是便不咸不淡地说:“沈夫人,关于向你们继续供应血灵芝等三种药材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就可以做主的,我还得征求一下杨家堡掌门人的意见。
“至于宝芝集团与神源集团的合作问题,如果夫人实在要终止与我们的合作,那我也没办法,只能另外去寻找有实力的药业公司合作。我就不相信在偌大的华国,就找不到一家愿意与我们宝芝集团合作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