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
阿东送给我的礼物是一副春联,我收到之后,像收到密信一样翻来覆去解码半天,也没有看出任何名堂,干脆熬了浆糊,让小汤帮我贴到门框上。
他看着我,歪着脑袋问:“你确定是要把它们贴上而不是解剖?”
“谁要解剖了?我只是看这副狗屁不通的春联不顺眼,想补救一番,看了半天觉得朽木难雕,才放弃的。”我不高兴的瞥了他一眼。
南天也送了一份礼物,是小汤代他交给我的。
我打开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装,发现里面是个送子观音,于是二话不说,一抬手从桌子上扫了下去。
小汤捡起碎片,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停贵的呢,听说是大哥转成从泰国求来的。”
泰国有送子观音吗?我不知道,但是看那个东西的做工,怎么也不像洋货。
春节一天天的接近了,阿罗我还没有找到,小雪和笑笑攒了点儿钱,这几天看着在火车票代售点外排起的长龙,眼睛里总有些异样。
我知道,她们想家了。
“回去看看吧,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人可以想念,那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我在背后拍了拍她们的背,她们一回头,略微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不用这么看我,我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挂念了。”
第二天,她们就买了火车票,大包小包的准备了很多东西,唤了小汤,帮她们送上了人山人海的火车。
车很快开走了,我看到她们从车窗里探出了头,笑着向我挥手,我紧跑几步,把手里的一个信封递给她们,“替我交给阿罗家。”
信封里有一万块钱,还有一封以阿罗的口吻写的信。
这个没有女儿的春节,希望她的父母过的不要太寂寞吧。
除夕夜的时候,那个公寓里只剩了我和月清辉。
黄素馨说这个时候好找生意,自己一个人出去了,我怕她有危险,就让小汤陪了去。小汤本来不愿意,毕竟他的任务是监视我,我就让他把那个最近经常给我送东西的人叫了来,他这才放心离开。
那个人叫小丁,十七八岁的样子,辍学已经有五六年了,在南天手下混日子,染了一头鲜绿色的头发,还学了一些不好的习惯。
我问他为什么不回家过年,他说,那一年他爸娶了个后妈,动不动就打他,有一次他后妈一脚下去,把他的脾脏踢破了,他爸也不管他,把他扔到了垃圾堆里任他自生自灭。
后来他快死的时候,遇到了喝醉了酒出来解手的一个南天手下,那人把他当狗扛回家,他才捡回了一条命,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回那个家了。
我听完有些可怜他,就叫他跟我们一起过年。
我叫上月清辉,三人在超市了买了火锅配料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公寓里打开了电磁炉准备吃火锅。汤滚的时候,月清辉一股脑把汤圆饺子馄饨都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