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沁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麺魗芈伤
忽然能想到了在现代生活时有过的一种经历——
龙奕养过一只藏獒,雪白雪白的,个头很大,爱和他玩,喜欢很突然的冒出来,将他整个儿扑倒在地,然后,顽皮的摇尾巴,舔轼。
他叫它为:白虎。
初去龙奕别墅,看到这头白虎时,她被吓了一跳,这白虎呢,则以一种打量的眼神睨之榭。
待到熟悉了,它就开始耍赖皮,有时也会来扑她,会用那红红的舌头来舔她。而龙奕则在边上挑着眉,低低笑。觉得这是一种有趣的事。
现在呢,却有一只真正的老虎蹿了出来,也是这样一种讨好主人式的情景——
她汗滴滴的,不敢动,不知怎么就瞧见这大家伙好像咧着嘴冲她笑了坨。
是吗?
老虎能笑吗?
她有点无助的看向那个看到她被扑倒而脸色微变的男人——萧缙的表情相当的奇怪,完全没看到她求助的眼神似的,目光全部落在白虎身上。
就这时,那白虎转过了头,在看清了他以后,再度虎啸了声,转头扑向了萧缙。
躺在地上的云沁,才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再度惊呆——
这白虎并没有将男人给扑倒,而是诡异的钻进了他的身体,一寸一寸的白光,尽数敛起,一点一点,消失在了他的胸口,最后,神奇的和他合二为之——
是的,这绝对是真的——
绝对没有看花眼。
完了完了完了,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白虎精附身啊……
她瞪大了眼,倒吸了一口冷气,眼见着萧缙身体猛搐了一下,俊气的脸孔扭曲了几下在,然后,他倏地捂住胸口,痛苦的翻倒在地。
“萧缙!”
她低呼着扑过去,跪倒在地上,看到他额头生出豆大汗珠,正在承受某种不一样的折磨,身上是滚烫滚烫,就像要被烤熟了一般,极烫极烫……
“你怎么了?”
*
萧缙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
刚刚他看到一团白光在前化成了一只白虎,那白虎将云沁给压住,这光景,多像自己养的藏獒扑她的光景,但这是大虎啊,而且,他越看越觉得这白老虎很眼熟,正想去救,这白虎就转身扑向他,诡异钻进了他的身子。
疼啊!
周身发疼,若被火烤一般的疼,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这一刻,每一条经脉内都像有岩浆在涌动。
他说不出话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觉得要烧起来,爆裂开来。
与此同时,他看到了更为不可思议的一幕,双眼不觉发直!
云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见四根擎天宫柱上,四颗珠子自动从柱身脱离出来,齐集到乾坤柱前,围着那双朱红的聚魂珠面前直转,而后,四珠,以四角之阵,镇守在双珠附近,光华灼灼而露,亮的叫人不可接视。
紧接着,光滑不可攀的地宫壁正西墙,宛若是一个机械人一般,噌噌噌的抽拉开,首先是现出一道走廊,而后是一道浮雕墙,缓缓往上收缩进去,而后是一朱红的殿门。门突然打开,自里面走出数列银甲侍卫,一个一个手执兵刃,飞纵而出,分两道排列——
看那些人的服饰打扮,云沁可以肯定一件事,这些都是皇帝的龙卫。
有一件事,终于得到了证实:西楚太上皇,果然在这座地坛内。
她冷冷一笑,转头时看到萧缙的浓眉拧成了八字,脸孔上泛着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不由得又低声急问了一句:
“你有没有事?”
她心头毛悚悚的,害怕,也不知那是什么邪魅东西,怎么就钻进了他的身体,他不会一下子就变成其他什么怪物了吧……
这一刻,她特别特别的想听到他的声音,以确定他是不是被妖邪附身了。
“扶我坐起!快!”
萧缙轻轻催促了一声。
说出来的声间是沙哑的,就像是快被点燃了一样,但还认得她是谁,这应该能表明他没啥事吧!
她照办,忙扶他盘坐。
他开始调息,脸上的青青红红紫紫白白的颜色在不断的起伏变化中。
几乎在同一时间,她再度转回了头,想确定接下会发生的事——
果然出她所料,下一刻,一道明黄龙袍骇然现于所有人眼里,黑发,宽额,一身外露的王者威慑,目光沉沉,如两汪深潭,被珠光那么一照,翻腾起汹涌澎湃的暗潮,足能吞噬一切,此刻正灼灼的盯着他们,煞气腾腾,杀意毕露。
这样凶悍的目光,看在眼里,都会心跳如鼓,肝胆俱裂,手足皆颤。
其身后,跟着一位青袍道士,手执一根雪白的拂尘,一头灰白头发,一身仙风道骨,如世外而来的仙人,飘逸而出尘,这人,一边走,一边沉沉发出一道喝令:
“来人,皇上有旨,把这祸国妖女,立刻拿下!”
“是!”
有四个侍卫跪地应和,随即,起身,飞步自那缓缓从地下伸缩出来的石阶跨下来,厚重的军靴,踩得地面铿铿作响,力量感是那么的强。
云沁英气的眉,不知不觉就蹙起,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因为,这些侍卫是冲她奔过来的——
一种不好的预想冒了上来!
见鬼的,这死皇帝嘴里的祸国妖孽好像指的是她?
放眼望,在这个地宫内,除了太后,以及太后身边的两个侍女,再无其他女子,而那些侍卫已经从目瞪口呆的侍女子面前越过,往乾坤坛而来,目标相当相当的明确。
真是活见鬼,这个皇帝,竟然知道她司六是女子?
*
“皇……上……是皇上……天呐,皇上没事……皇上好好的呢……”
也不知是谁在那里激动的叫了一声,叫的不是“太上皇”,居然还是皇上,可见在那些臣子眼里,新皇帝从来不算皇帝,太上皇才是。
作为新帝的萧译,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个突然蹦出来的父皇,身板轻轻颤了一下,而后,但看到一地臣子纷纷跪了下去,诸个皇兄激动的叫着“父皇”扑的跪下,他深吸了一口气,也自跪地,神情是复杂,心情是苦涩的。
另外,还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对!
父皇回来了,他就不必做这个没用的废物皇帝了——
现在,他心里无比的清楚:从头到底,他这个角色的存在,仅仅只是父皇这场自编自导的戏里一个过过堂子的角色。
非常非常的微不足道。
渺小而可笑。
这就是帝王家。
什么都是假的。
他带着一抹讥嘲的笑,跪下。
*
那一刻,地宫内,臣子、侍卫、奴婢们如潮水般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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