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道:“莫非是洛兄认为我这劣侄配不上清雪姑娘,既如此,那这事便就此作罢了吧,权当我没有说过”。
洛文斌赶忙摇头,道:“端木兄说那里话,实在是此中着实有些为难之处,还请端木兄谅解则个”。
端木敬追问道:“正所谓明人不说暗话,不知洛兄你有何为难之处,不妨讲明。又或者,这不过只是洛兄因为不好直接拒绝而编造的理由吧”。
洛文斌连连摇头道:“那好吧,既然端木兄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妨明说。其实端木贤侄并非是第一个来谷里向小女提亲的人。以往这十年来,到落雪谷来提亲的人没有一千,至少也有八百。但最后全都遭到了小女的拒绝,不知这些事端木兄可曾听说过”?
端木敬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道:“以清雪姑娘的眼界身份,岂是普通凡夫俗子得以高攀得起的。江湖虽大,但在这个偌大的江湖中,能得清雪姑娘芳心亲睐者怕不会太多吧”。
洛文斌苦笑着摇头,道:“端木兄此言差矣。并非是小女眼光太高,只是因为早在十年前,她便已和别人订下了婚约”。
“什么,清雪她早已和别人订下了婚约,这怎么可能……”,说话的却是端木轩。他一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惊讶之情,激动的问道:“不知洛伯伯说的可是实话,关于清雪和别人早已订下婚约这件事,为何之前从未曾听说过”?
洛文斌点了点头,道:“事实的确如此,我所说绝无半句假话”。
端木轩一下子失去了精神,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地站在原地。显然,洛文斌方才说的话,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
端木敬大感意外,注视着洛文斌,不解道:“既然清雪姑娘早在十年前便已与人订下婚约,为何时至今日她却还是孜然一身,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莫非……莫非是对方迟迟拖着不肯完婚吗”?
洛文斌摇了摇头,道:“说起此中缘由,却是一段令人伤心的往事。与小女订下婚约的本是老夫的故人之子,怎奈故人家中突生变故,那孩子一时失去了消息。这十年来,我们虽多方寻找,却始终渺无音讯。所以,小女这些年来是一直还在苦苦等待着那个人啊”。
听到这里,端木轩狠狠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以至于用力过度,整个手指的关节都在啪啪作响。他脑子里就只剩下洛文斌的那句:
“小女这些年来是一直还在苦苦等待着那个人啊……”。
久久的,这句话一直在他脑子里回荡着。
“小女这些年来是一直还在苦苦等待着那个人啊”。
那个人是谁啊?
又或者说,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竟然让洛清雪空等了这许多年?
一时间,端木轩脸上闪过几丝怨毒的神色,妒忌、怨恨、仇视……,万般滋味尽皆涌上了心头。过了好久后,他长出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情绪,定了定神,平静的问道:“不知洛伯伯可否能够告诉我,这与清雪订下婚约的人究竟是谁。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是因为那点,居然让清雪苦苦等待了他十年之久”?
洛文斌微微摇了摇头,有些为难道:“还望端木贤侄见谅,这点请恕我不能相告”。
端木敬微微一笑,道:“洛兄可以说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怎的也如那些俗人一般,被这些凡俗的条条框框所束缚。纵然清雪姑娘已与人有婚约在身,然而却并未完婚,更何况对方又已经失踪了十年时间。因此,清雪姑娘现在完全可以另择良婿而嫁,即便此事日后传扬出去,也不会有人说是你们洛雪谷失约啊!洛兄又何必苦苦执着于此呢”?
洛文斌叹息了一声,随即苦笑道:“不是老夫我过于执着,实在是小女她……,唉……,算了吧,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其实端木兄方才说的倒也对,这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只是……”。
缓了一口气,端木敬又郑重其事的道:“对于清雪姑娘和轩儿结合这事,于公于私,我觉得洛兄都应该仔细考量考量。首先,站在落雪谷谷主的角度,若是能有个做缥缈峰掌教的女婿,这个中分量轻重想必我不说洛兄你也明白。退一步说,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莫非洛兄你真的要看着女儿在这种虚无缥缈的等待中孤孤单单的过一辈子,你就多少不为清雪姑娘她往后的幸福打算打算”?
说完这些话后,他神色轻松地端起桌上的茶杯细细品了一口,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知道,洛文斌已没有可以再拒绝的理由。
只可惜,他失算了。
洛文斌看着端木敬的样子,心中没来由一阵厌烦,但面上却不露声色。沉默了一阵,笑着道:“端木兄所说,着实有理。洛某已断然再无拒绝的理由,只是……”。
只是……
这已是洛文斌今天说的第二个只是。不过,只是什么?
端木敬淡淡问道:“只是什么,洛兄可是还有话要说”?
洛文斌尚未开口,忽听门外一人大声道:“只是那与小雪订下婚约之人在消失了十年之久后,却在前些日子突然回到了落雪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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