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些幸福相爱下去,直到有一天,他的衬衣上忽然出现了一抹陌生而刺眼的口红印,而那抹口红印是属于姜蕴的……
“嘀嘀——”
一声喇叭忽然打断了崔灿的思绪,她急忙吸了吸鼻子,一抬头,一辆出租车正停在她的面前。
“小姐,坐车吗?”
崔灿抬头看了看有些阴沉的天色,等会儿大概是要下雨了,反正她也没开车,不如就打车好了。
她点点头,走上去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顺便报出了自己要去的地名儿。
出租车很快就发动了,崔灿一直望着窗外在走神,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看着外面渐渐有些陌生的景物,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立刻转头对司机道:“师傅,你走错了吧?我要去的地方不走这条路。”
司机很坚持,“没错,是从这里走。”
“你真的走错了,我天天走这条路,难道还能认错吗?”崔灿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严词厉色道:“师傅,请你现在就靠路边停车,不然的话我就报警了。”
然而司机非但没有停车,反而是一脚油门。加快了车速。
崔灿隐隐意识到自己大概是上了黑车,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有可能是姜蕴派来的,她伸手从自己的包里摸到手机,凭着直觉解了锁,正当她要拨号的时候,出租车却忽然停住了。
“小姐,到了,请下车。”
到了?
这个司机难道不是姜蕴派来害她的吗?
崔灿付了钱,一脸莫名的下了车,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到了一个新开发的商业楼盘底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战家华臣集团旗下的产业……
可那个司机把她送到这儿来做什么?
就在崔灿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她吓得一个激灵,猛的转过头来,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穿着line人偶服的人。
她对着人偶上下打量了一下,试探性的问:“你是……?”
然而人偶却并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一个气球和手电递给她,又指了指前面的一条路。
崔灿道:“你是让我从那边走?”
人偶点点头。给她做了一个比心的动作。
虽然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但崔灿最终还是听从了人偶的话,转头向着人偶说的方向走去,只是在走过去的同时,她也从包里摸出手机,先是打开了录音功能,又找到了紧急通话键。
虽然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万无一失的自保还是要做到的,一会儿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不测,她也能及时拨打求救电话。
因为这个商业楼盘还在招商当中,所以楼里面很空,而且电梯也没有运行,她只能打着手电小心翼翼的朝里面走。
只是前面的路越走越黑,崔灿渐渐觉得有些不安和害怕,心跳也开始加速。
她忽然就觉得自己真是傻逼,遇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偶,竟然就一点脑子都没有了,还真的按照他的指令走到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地方。万一一会儿从周围窜出来三五个大汉把她扑倒……
那她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想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崔灿便立刻转头准备跑,然而就在她要逃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啪”的一声,她一转头,面前的楼梯忽然亮了起来,而且楼梯上每一个台阶都点着一支蜡烛,放着一枝玫瑰,一直延伸到了楼上。
崔灿不傻,她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隐约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
她关掉手电,弯腰拾起抬起上的玫瑰,然后上一个台阶,捡一枝玫瑰,上一个台阶,捡一枝玫瑰。等她捡完所有的玫瑰,整个人已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而怀里也抱了一大束玫瑰花。如果她没数错,应该是99朵。
就在她停下来准备喘口气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屋子里却忽然传来了钢琴声,崔灿一震,循着声音慢慢走过去,等进去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件房子是空的,没有装修,什么都没有,只有房间正中央放着一家黑色的三角钢琴,而钢琴周围则燃着一圈蜡烛,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坐在琴凳上,十指飞扬的弹着琴。
而他弹的曲子,是她最喜欢的那首《fallingslowly》
除了战诀,还能有谁。
崔灿已经彻底呆住了,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他,讷讷的开口:“你……这是……怎么会……”
然而战诀只是回头朝她笑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直到一曲弹完,他才起身端起钢琴上放着的两杯红酒,朝她走过来。
战诀把红酒递给她,温柔的一笑,“生日快乐。”
“你……”崔灿喉头一哽,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明明已经离婚了,他都已经有了妻子和家室,她也下定决心要忘记他的,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就这样让她平平静静的一个人生活不行吗?
战诀的眼中满是心疼,烛光跳跃在他的眼中,让他一双深邃的眸子如星一般熠熠生辉,抬手温柔的替她拂开额前的碎发,“我以前跟你说过,你余生的每一个生日,都会有我陪你过。我怎么能对你食言?”
崔灿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自己矫情的眼泪,“可你已经结婚了。战诀。当初出轨的人明明是你……你说过你不爱了。”
“对不起。”他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心疼的吻着她的发顶,“我听说姜蕴在工作上为难你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你以什么身份替她道歉?”崔灿仰头,狠狠的擦掉眼泪,质问他,“如果你是以她丈夫的身份,那就不必了。”
“灿灿……”
“别这么叫我!”崔灿忽然尖声打断他,抬手将手里的红酒杯砸在地上,摇头向后退,“战诀,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说过不爱你了。上次会跟你上床是个意外,但这种事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了。今天的事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过,不见。”
她说完便转头大步向外走去,身后却忽然传来了战诀的声音——
“你还爱我吗?”
崔灿的脚步猛地一顿,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慢慢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这个男人,怎么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当初放弃那段感情的人明明是他。说不爱的人也是他,他现在怎么还有脸问她还爱不爱。
崔灿背对着他没有说话,半晌,身后的战诀却自嘲的笑了笑,低声呢喃道:“崔灿,我后悔了……”
她一震,猛的转头看向他,却只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片灰败和悲凉。那个瞬间,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心里也是会痛的,他的痛苦一点也不比她少。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三秒之后,崔灿忽然一把将自己的包扔在地上,大步朝他冲过去,踮起脚环住他的脖子,不顾一切的吻住他的唇。
而战诀也紧紧的搂着她的腰,用力的回吻着她。
惊心、动魄、激烈、颤抖。
完全没有任何征兆,所有的一切就这么开始了。她眼中有一大颗眼泪重重砸在他身上。
崔灿攀着他的肩,随着他的起伏歇斯底里的哭着,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句话,“战诀,我爱你,到现在也只爱你……”
她一向最唾弃小三,因为她曾经也遭遇过这种痛,可是这一刻她却怎么也放不开他,就算这个时候让她去死,她觉得她也甘愿了。
空荡的商品房里,战诀和崔灿做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她终于支撑不住流着泪睡过去的时候,他的眼底也是一片猩红。
他明知道这个时候姜蕴的眼线遍布他周围,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在风口浪尖为她庆祝生日。
战诀紧紧地拥着怀里的女人,一点一点的吻去她脸上的泪,心底是满满的痛楚。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不受到姜蕴的威胁……
*
激情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当外面刺眼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的时候,崔灿抬手揉了揉眼睛,一转头便看到了眼前那张清俊隽逸的脸庞。
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她脸上又飞满了红晕,然而还没等她好好回味,下一秒,她就猛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一抬头,姜蕴正环着手臂站在他们面前,嘴角还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啊——”
崔灿只觉得后背一冷,下意识的叫出了声,拽起旁边的衣服遮在胸前,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从天而降的姜蕴。
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儿的?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旁边的战诀被她这一声尖叫也吵醒了,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说道:“灿灿,别闹,我很累……”
这句话崔灿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当年他们没有离婚的时候,每一次早晨她和他无理取闹,他都会这么跟她说话。
一旁的姜蕴脸上仍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温柔的开口道:“决,天都亮了,也该醒了吧?”
这一声总算是惊醒了战诀,他几乎是猛的翻身坐起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姜蕴,愕然道:“你……”
“你昨天一夜没回家,真是让我好找呢。”姜蕴笑笑,伸手将一个手提袋递到他面前,“这是新衣服,赶紧换上吧,你不是最讨厌一套衣服穿两天了吗?”
战诀抿了抿唇,极力的稳住自己的情绪,沉声道:“麻烦你先转过去,我换衣服。”
姜蕴闻言反倒是笑了起来,“决,你这是怎么了,跟我还这么见外做什么?我们两个都做了多少次了,你忘了?前天你还要我要到天亮,说怎么都要不够呢……”
她能把床笫之私就这样毫不避讳的说出口,旁边的崔灿却反倒有些听不下去了。
就连战诀脸上都露出了一抹厌恶,皱眉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说?”
“我说什么了?”姜蕴无所顾忌的笑着,耸了耸肩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战诀不耐的白了她一眼,也顾不得她在场,三两下穿好自己的衣服便站了起来。
崔灿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到大马路上一样,看着凌乱的床单,所有的一切都提醒着她,他们昨晚的激情和癫狂。
而现在他的正宫太太说,前些天他们还在床上颠鸾倒凤。
那他们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切算什么呢?炮友?一夜情?还是小三出轨?
崔灿只觉得脸上就像是着了火一样发烫,她背过身穿好自己的衣服,脸色苍白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准备走,然而经过姜蕴身边的时候,她却一把拉住了她。
她转头看了一眼姜蕴,冷声道:“姜总还有事?”
姜蕴只是笑,眼里一片阴沉,“崔主播就这么走了?有些事情貌似还没有解释清楚吧?”
崔灿抿了抿唇,“你想让我解释什么?”
“你和我老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崔灿回头看了看旁边的战诀。面无表情道:“就像姜总看到的这样,我把你老公睡了。又或者可以说,我跟你老公发生了一夜情,你老公出轨了,就像四年前那样,只不过这次角色互换了。这个答案,姜总可满意?”
姜蕴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她的力气很大,崔灿只觉得姜蕴像是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一样,可尽管手上的疼的钻心,她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半分。
顿了顿,崔灿挑了挑眉,又补充了一句,“既然姜总今天都看到了,我也就没什么好瞒的了。有句话说得好,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您先生出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绿人者。人恒绿之。我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她就是这样瑕疵必报,既然姜蕴都不打算给她台阶下,那她又为什么要给姜蕴好脸色?
就算不能把姜蕴气死,她也要让她不痛快!
果然,姜蕴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好一会儿,她才咬牙切齿的转头问一旁的战诀,“决,崔小姐说的都是事实吗?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是你主动和她做的,还是她勾引你的?”
如果真的仔细算起来,其实还真不能算崔灿勾引他。
充其量只能算是干柴烈火,两个人都在主动。更何况是战诀主动给她过生日在先,先撩者贱,这个锅怎么也背不到她崔灿头上来。
崔灿心里很有底气,挑了挑眉道:“战先生,既然姜总死活要一个答案,那就麻烦你把昨晚的事情如实向她说明。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姜蕴挺了挺胸,一字一句的加重语气道:“战诀,你最好想清楚,这件事可关乎于我们的婚姻,如果真的是你有错在先,那么我就不得不提出离婚了!”
崔灿也环着手臂咄咄逼人道:“战先生,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跟我无关,我只需要你说出真相!”
两个女人互不相让,战诀攥了攥拳头,闭了闭眼,终是沉声道:“是崔灿先主动勾引我的,她在酒里给我下了药。”
他的话一说完,崔灿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姜蕴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环着手臂走上来,“崔主播,看样子。事情好像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啊。”
崔灿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叫出他的名字,“战诀,你……”
战诀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到了极点,然而只是一个眼神,却也刺激到了旁边的姜蕴,她脸色一沉,一步走到崔灿面前,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她打的快准狠,崔灿的头发也被打散了,半张脸上印着一个鲜红的手掌印,狼狈到了极点。
“这种话我只说一次,崔灿,以后请你离我老公远一点,再让我知道你不知廉耻的勾引他,别怪我不客气!这种事我说得出就做得到,我姜蕴是什么人。你很清楚。”
崔灿低着头,侧脸隐在头发之下,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姜蕴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走上来挽住战诀的手臂,亲昵道:“决,你倒是也说两句话啊。”
战诀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崔灿,用力攥了攥拳,终是狠心说道:“崔小姐,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我爱的人是蕴儿。昨天是因为你哭哭啼啼一直求我来,我才不得不来的,这样的事情适可而止,希望崔小姐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
纠缠?
崔灿苦笑,原来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她主动纠缠他的……
姜蕴终于满意的笑了,挽着战诀的手臂向外走去,而战诀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屋子里还有着昨晚没有燃烧完的蜡烛,地上还摆着那99朵玫瑰,同样,她脸上的锐痛也提醒着她,她曾经爱过的男人有多么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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