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和他说东,他去想西。
高俅就是担心儿子带的兵不够而出事,急忙道:“陛下,微臣那儿子忠心是有,然而年少轻狂不懂事,乃是受到大‘奸’臣张叔夜的煽动,不知天高地厚的带一千人就去了,须得赶紧发兵支援才是道理。天子脚下却总有刁民想害陛下,是可忍孰不可忍,派三十万大军剿灭才是道理。”
宗泽真个听不下去,这种老白痴也能掌禁军,打个陈留县需要三十万大军?那不是要两亿大军才能守住西北边境了?他居然还说张叔夜是大‘奸’臣。
“陛下,休要听信高俅老儿谗言,此老儿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棒’槌,陈留县的贼事并不严重,有当地厢军辅助,又有一千禁军差不多了。否则大军出阵多有不便,扰民害民是一定会发生的,粮草器械等等的转运、也给地方官带来致命压力,兵事乃国之重器,不可儿戏。”宗泽无奈之下出列道。
张康国硬着头皮再次把水搅‘混’,说道:“陛下勿要被这些小人扰‘乱’,臣这是在弹劾张叔夜等人欺君罔上,‘私’自调拨上四军起兵事,请陛下一定彻查。”
赵佶的注意力这才又被吸引了过来。
张叔夜出列道:“陛下,高方平和梁红‘玉’的确受臣的委派出阵监军。但也谈不上‘私’自调军。陈留原本就是臣的治下,臣代陛下权知开封,有守关之责。接到陈留告急文书时值深夜,事态紧急,为万全计,为保护陛下子民计,臣只是尽责。此外开封不太平已经有段时日,捧日军第八阵的指挥权,是经过陛下批准了的,所以老臣调遣第八阵出征剿匪乃是职权所在。”
赵佶点点头,觉得老张说的很有道理。
然而其他各系人马也非常的有道理,各说各里,于是朝廷犹如菜市场,各家各派的大学者们。开始引经据典的打口水战。
赵佶最终也没能‘弄’明白他们谁是对的,被吵的头疼,基本连战事也忘记关注了,早早的便散了朝仪,带着高俅去踢球去了……
“报!”
已经入夜,捧日军第八阵传令兵手持加急文书,冲进了开封府大堂。
既然朝议没有结果,没有正式把陈留事件当做叛‘乱’对待,所以现今的开封府大堂俨然就是小枢密院,这事由张叔夜全权负责。
在大堂上挑灯夜读的张叔夜放下书卷,温声道:“先喝口水,在慢慢说给本府知晓。”
“报留守相公,陈留县曾经一度被贼人攻陷了。黄都监战事不利,未能阻止贼势,被贼人一击之下就溃败逃走。陈留县老爷时文涛,携全家老弱驻守城池,已经被匪徒杀害,全家的人头被悬挂在城墙!这是时文涛大人的诀别书!”
传令兵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张叔夜亲自走下来拿过,看过诀别书之后,铁青着脸拍案道:“猖狂!丧尽天良的黄都监!竟敢留下时文涛h县城共存亡,身为军人的黄都监竟敢带队逃跑!国朝内忧外患之际,这样的军人比贼人更该杀!”
传令兵神‘色’古怪的道:“留守相公息怒,黄都监已经被监军高大人斩了……”
“斩的好,不愧是个流氓,流氓就该这样做。”张叔夜很‘激’动的道。
“他……不止斩了黄都监。”传令兵尴尬的道:“十将以上,共计九十七个军官,一起被高大人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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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张叔夜听到后,也感到一阵昏眩,有些站立不稳,在老管家的搀扶下慢慢的又坐下来。
平静了好一阵子,张叔夜都铁青着脸不说话,高方平果然是个杀伐决断的大流氓,但此举也太狠了,尽管这就是大宋名臣们督军的办法,只是太过血腥了,一般人是不敢这么干的,高方平这是开了先例。
最终叹息了一声,张叔夜暂时不去想这样的烂摊子,岔开道:“陈留战事如何,是否重新夺回了县城?”
“陈留县大捷!除几个神秘匪首逃脱外,六百七十七个反贼尽数被剿灭。人头全部挂在了城墙上示众。时文涛大人一家的尸体也已经找到,并凑之后,已经以国礼运往汴京途中。”传令兵这才道。
张叔夜这才容‘色’稍缓,点头道:“还行。告诉老夫,捧日军第八阵战损几何?”
传令兵大声道:“四十三个兄弟阵亡,重伤十八人,轻伤一百三十人。战马死亡六十八匹!”
“好!”张叔夜拍案起身道:“常维说的不错,这小子的确骁勇善战,如此战果在手,足以让老夫在朝上给他扛住任何局面,这小子是个会闯祸的流氓没错,但他爷没让老夫失望。”
顿了顿,张叔夜喝道:“摆出开封府仪仗,随老夫连夜赶往陈留处理善后事宜。去晚了,恐怕陈留的乡绅土豪要吃那个小子的大亏,如此会玷污了官家的名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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