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我!这花桥县的天下还是我周家的天下!你当后边跟着的那些船是吃素的?这可是钦犯啊!咱们发财的机会到了,只要我喊一声……”
汪浩哲唇角微微一牵,极美的笑容透出冰冷的杀意:“受死吧!”
话音刚落,空气中只听得漱漱两声响,两道寒光飞出,周五和女人同时委顿于地,软软滚在地上断了气息。
汪浩哲一怔,眼角余光迅速一扫,房内红幔翻飞,地下两个丫头歪倒在一起昏迷不醒,未见什么异常啊,不会是鬼,定是那些人又跟着他了。
当下也不理会,走开撩开侧边窗幔翻身跃下,像一片树叶般落在小船上,船家正蓄劲待发,用力一撑,小船便离开大游船很远。
顺顺当当往码头摇去,后边的大游船上忽然发出一阵吵闹声,青皮缎子雪帽的声音尤为突兀:
“快!快报官!封锁码头、河面,任何船只不准走动!我们五爷和五奶奶被人害了!”
热闹的河面上静了一静,等游客们回过神,听说要封锁码头,立即纷乱起来,尤其是那些大户人家带了家眷出来游玩的,谁想整夜被无辜困在野外河面上啊?一时间大小船只横冲直撞,唯想着在衙门捕快到来之前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船家有点着慌,汪浩哲道:
“别慌,不关你事,靠上码头,我们离开就是!”
但是想离开却不容易,码头上,大批官兵黑压压地涌下来,除了岸边停靠的几艘官船,还临时征募了十来艘民船,河里、岸上都是官兵,看起来想是插翅难飞了。
周五变成死鬼,他哥哥却原来也在这条河段别一艘船上,匆匆赶到,抬脚就踩踢几个跟在后头的人,戴着青皮缎子雪帽的年轻男人被打得最惨。
“平日里老五供你们吃好的喝好的,银子尽情撒给你们花,这时候你们躲哪里去啦?为什么不在身边跟着?啊?养你们这些狗有什么用?”
青皮缎子雪帽哭丧着脸:“大爷,不是小的们不想跟,是五爷嫌我们在船上碍事,他要和五奶奶好好儿赏景……”
“命都没了,赏个屁!这些官兵不是县太爷带来的,一会儿县太爷会带衙役和捕快过来,你这回看紧了,领着他们下狠劲找,不捉到害老五的人,你也别活了!”
一艘离开码头正欲往北去的大型商船上,船舱里一位身穿宝蓝色绣小团花锦袍的年轻公子正临窗负手而立,面朝月华如纱的郊野,紧绷着一张俊美的脸庞,眼神冷冽,语气却温雅淡定:
“这么说来,四弟杀周五,无意中生出乱子,倒是帮我们缓了一缓……”
身穿玄色长袍的中年人站立一旁,恭谨地回答:“是的,收到传报,近身侍卫张兆亮在河中小船上发现了四公子,四公子欲杀周五,想必是……”
芝兰玉树般的年轻公子面容五官酷似汪浩哲,只是不及他高,年龄稍大几岁,他叹息着不无担忧地说道:“四弟,可怜他流落民间这么久,无从查找,他定是吃尽了苦头,我知道他的脾气,宁死不受辱,更不能忍受自己亲近的人受屈辱……那周五定是碰了他的逆鳞,否则这样的小人他看都不会看,何用自己动手杀他?不过也好,如此一来,官兵先被他吸引过去,着令所有船只加速前行,十船粮帛,我们只要保住一半运到北边,就算大功劳了!”
玄色衣袍中年人道:“大公子放心,前天、昨天和今天船只在行进中都无异样,最前面一批此时应该已经到布阳城!”
“很好!这一次大家齐心协力,事情办得比上次顺利多了,更可喜的是遇见了四弟!”
大公子踱步走到锦绣缎面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如果不是为了这些北方紧缺的粮帛,我便亲自跑去抓回四弟——他到底怎么啦?我当日是亲眼见他身上中了数刀,可他现在既然好好的,说明养好伤了啊,为什么屡次躲开张兆亮他们?我这些近身侍卫他哪个不认识?如今竟当没见过似的!先生对此如何看?”
玄色衣袍中年人说:“小可略懂医术,照四公子的情形看来,他像是失心了!”
大公子险些被茶呛倒:“先生不要吓我,失心可严重着呢,那、那不是疯子吗?”
“不,失心有几种,一种是会疯,一种只是暂时失去往日记性,若要他想起从前,得慢慢调养,辅以药品针炙,熟悉的人或事陪伴左右,他便能很快回来!”
大公子放下茶杯,愀然道:“不知张兆亮他们办得怎样,无论如何要把他带回来才好!”(未完待续)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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