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才干,曳莽不过平平,若是搁在大唐甚至可以说是毫不起眼,恐怕十六卫将军,边州都督,随便拉出一个来,大概都会比他要更强些。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这样一个位置上,却给李恪添了不少的麻烦。
入夜,达布河岸。
夜色已深,若是搁在往日,此时本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但是今日,就在李恪大军行抵郁督军山的第一天,这个夜晚注定不会消停。
“大都督,敌军似有防备。”达布河对岸的矮坡之上,李恪和苏定方并肩而立,苏定方看着对岸,对李恪道。
夜色已深,本该是士卒最是困倦之时,也是守备最为松懈之时,可对岸的薛延陀守军却不见丝毫的疲累,仍旧盯守着河对岸的唐军,片刻不移。
李恪闻言,也道:“这曳莽虽然用兵呆板,不知变通,但守地却也颇有些本事。”
苏定方道:“殿下所言极是,末将在此也盯了大半日,这大半日看下来,对岸薛延陀军确实没有松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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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问道:“定方可曾看出了曳莽每日布守的习性?”
苏定方点了点头道:“据末将观之,对岸士卒每三个时辰一班轮换,当是一日轮换四班值守,每班轮值一万人。”
李恪想了想,道:“据阿史那忠所言,对岸薛延陀士卒合计不过四万上下,每日四班轮换,每班值守万人,他们当是每人每日都有值守固定的时辰了?”
苏定方道:“殿下所言极是,也正是如此,对面的防备才能如此森严。”
一天四班轮值,每班士卒算下来也不过轮值三个时辰,时间并不算长,值守的士卒自然也不会觉得太过疲累。
李恪思虑了片刻,一时间确也觉不出太多的不妥之处,于是对苏定方吩咐道:“传令下去,三军渡河,先打他一次,本王要试一试薛延陀的深浅。”
“诺。”苏定方得令,当即应了下来。
苏定方应诺后,取出身后的令旗,先是在空中缓缓画圆,而后向前猛挥,达布河岸边早已等候许久的唐军士卒得令,直奔河畔而去。
大唐士卒冲锋如猛虎,前部士卒举起手中的圆盾,顶在最前,而后部士卒则手持浮木等搭桥之物,紧随其后,欲搭设浮桥引军渡河。
李恪将临阵指挥之权交到了苏定方的手中,自己便站在矮坡之上,看着唐军冲锋渡河,神色平静如常,只是紧紧地盯着河对岸的薛延陀人,一动不动。
李恪统兵有些年头了,也算颇有心得,但自问临阵统帅之能,尚不及苏定方,故而李恪也不会去随意置喙苏定方所为。
大唐士卒一动,不过须臾之后,对岸的薛延陀士卒已经察觉了出来,随后对岸也响起了一阵阵悠长响亮的角号声,薛延陀人也纷纷动了起来。
对于唐军的进攻,薛延陀人自然是早有准备,唐军才动,薛延陀人的箭便如大雨般落下,欲挡下唐军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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