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事李恪也不是不曾想过,李恪道:“陌刀军乃要棋,一旦用出,必斩蛇七寸,破敌胆气,故而在精不在多,本王欲在河东先铸六百,成陌刀营,且试成效,若是能成,本王再禀奏父皇,请军器监加铸。”
苏定方闻言,点了点头道:“以河东之力,恐怕也只能先铸六百了,若依殿下所言,这陌刀营非但兵刃难得,就连士卒也极是难得,如此重的兵刃,非百里挑一的劲卒不能用之。”
李恪道:“定方所言甚是,待本王回了太原,想必宾王也该到了,届时待厘清各州军务,另建陌刀营之事便可着手了。”
苏定方笑道:“殿下回了北都便欲着手此事,看来对这陌刀营甚至看重啊。可惜末将已年近不惑,非是壮年力盛之时,否则定向殿下请命,挂陌刀营主将,再建功业。”
苏定方少而气壮,以勇力著称,虽名不及秦叔宝那般,但也算是一员猛将,否则也不会被李世民遣去北地护卫李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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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原本在旁人眼中,苏定方也只是一员猛将,也是自突厥还京后,得李恪举荐,在边州为将,这才在数载间大放异彩,显用兵之能,为李世民所重。
李恪也笑道:“定方堂堂临清侯,朔州都督,本该镇守一方,入陌刀营为一营将是何道理,就算本王敢用,父皇也决计不会应允。更何况这陌刀营将本王已有人选了。”
苏定方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讶色,这陌刀营将,绝非寻常人可任。其一陌刀营所率皆为劲卒,兵骄则需将猛,陌刀营非勇烈之将不可为之;其二陌刀营乃李恪亲令所建,为李恪所重,视为破阵杀敌的一把尖刀,营将必为李恪的心腹,可这样的人并不好找。
苏定方最先想到的是秦怀道,秦怀道自幼同李恪一道习武,堪比手足之交,相交甚笃,李恪对秦怀道自然绝对信得过,而且秦怀道乃秦叔宝之子,武艺不俗,倒也能镇得住场子,可苏定方仔细想了想,却又觉着有些不对。
秦怀道不止是李恪心腹,更是翼国公秦叔宝之子,在朝中关系错杂,李恪用秦怀道,未免太过张扬了些。
苏定方不解地问道:“哦?不止何人竟能得殿下如此信重?”
李恪看了眼身旁的亲卫统领席君买,对苏定方道:“本王身边,论及武艺,还有在君买之上的吗?”
苏定方闻言,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李恪属意的竟是席君买。
李恪乃李恪亲卫统领,能够叫李恪以性命托付,忠心这一块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至于武艺,便更是如此了。席君买勇武,又天生神力,可比昔年之秦叔宝,哪怕是搁在长安禁军中也是凤毛麟角的人物,自然可任陌刀营将之位。
只是苏定方没想到,李恪竟会把自己的亲卫统领遣了出去。
一旁的席君买自然也听到了李恪同苏定方的话,军中无戏言,况乎李恪,李恪既然开了口,自然就不会是玩笑。
席君买忙道:“末将乃殿下亲卫,护卫殿下周全,末将岂可离殿下而去。”
李恪摆了摆手,道:“当初你自右卫拜入本王门下,本王便曾许诺于你,待本王外放边州后便以你为将,建功立业,如今本王之官并州,岂不正是兑现了当年许诺之时?”
席君买犹豫道:“可末将身兼要职,若是擅离,末将担心殿下的安危。”
李恪笑道:“你一身勇力,若只留于本王身侧,为一护卫之职,岂非可惜,本王心意已决,此事便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