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明天再说。”施明泓道,催他们回房休息,“再过一会儿,天都要亮了,赶紧回去打个盹,按时给祖母请安。这事也得跟她说一声,免得青竹巷那边问起来,吓着她老人家。”
也是,反正施承俊已经死了,他是青竹巷三房的独子,薛恪铁定要拿命来赔,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又有什么重要呢。
大家笑了笑,将这事抛到脑后,各自回房歇息。
天刚亮,施乔等人还没来得及给老太太请安,施二夫人就派人过来了。
果然是为了施承俊的死而来,不过不是兴师问罪,而且想请施竹过去一趟,仔细跟他们说说昨晚的情况。
衙门那边已经连夜通知了施承俊的死讯,查到的消息也告诉他们了,可是他们仍旧想听施竹这个“当事人”再说一遍。
施老太太被先是被施承俊的死惊着了,然后听说施竹与此事有关,更是震惊。
澜大太太也是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声问传话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幸好施明泓及时过来安抚住她们,把施谦、施乔叫来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陪施竹去了青竹巷。
得知施承俊的死不是施竹造成的,施老太太和澜大太太才长长透了口气,合掌念了几声“阿弥陀佛”,有心情对施承俊的死感慨起来。
不到午时,施明泓和施竹就回来了。
“没什么事,就是问了问小四当时的情况。”施明泓喝了口茶才道,“从青竹巷出来,我们又去了趟顺天府衙门,听衙门的人说,这案子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就能判下来,薛恪总之难逃一死。”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施乔几个都面色平淡地点了点头。
施老太太却眉头微皱:“薛恪?”
“就是害死施承俊的那个人。”施明泓解释道。
“我知道。”施老太太点点头,追问道,“这人姓薛?多大年纪?家住哪条街?”
早上听雪娘他们说的时候,她光顾着担心小四了,没注意其他细节。
施明泓对母亲的反应有些意外:“我不太清楚,您问这些做什么?”
施老太太不由梗住。
施明泓遂道:“您想知道的话,我让人去打听打听。”
“……算了。”施老太太犹豫片刻,叹了口气,“不用打听,我就是随口一问。”
果然只过了两日,衙门的判决就下来了,薛恪判了斩立决,只等上面正式批文下达后就立即执行。
当时施乔正在卿园,阿棠听到这个消息面带悲悯道:“薛公子是个可怜人,那施承俊死了也不冤枉。”说到这儿,难免又想起另一个罪魁祸首,“彭渊呢?他和施承俊迫害薛公子的事又怎么说?”
施乔摇摇头:“这件事从头至尾,彭渊都没有亲自动手,全是施承俊一手包办的,连卖身契的买主都写的是他的名字。施承俊一死,彭渊自然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就算衙门的人知道施承俊和薛恪之间的恩怨与他有关系,薛恪都是要死的人了,追究那些细节又有什么用呢?”
她顿了顿,接着道,“而且以彭渊的身份,除非有铁证证明他逼迫薛恪,否则就算顺天府也奈何不了他。”
阿棠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不甘地叹了口气。
就在他们都以为此事已经尘埃落定时,薛恪被施承俊、彭渊联手迫害之事却在坊间流传开来,如同初夏的风,一夜之间吹遍了整个京城。
不过短短日,“薛恪冤”就传得有鼻子有眼,迅速填补了京城开春以来的轶闻空白,掀起了自镇北侯案沉淀后的第一波小高潮。
早朝上,因弹劾九皇子一战成名的杨御史再次发威,在满朝文武叹为观止的钦佩目光中,一口气弹劾了位高权重的内阁首辅施远茂、德高望重的国子监祭酒施远英,以及刚从“不容手足”的漩涡中艰难脱身重获圣心的晋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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