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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园是个小戏班,几个不愿意出来折腾的老师傅请辞留在了润州,跟来京城的都是十来岁的小伶,加上乐师、杂役,统共不过八九个人。
施乔站在房门前,皱眉盯着被砸得千疮百孔的院子。
院门已经关上了,几个小伶正坐在塌了半边的戏台旁抹眼泪,年长经事的乐师轻言细语地安慰着他们,金叔帮着杂役收拾东西,那些板鼓笙笛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她掀帘子进了屋,屋里也是一片糟,阿棠趴在大炕上,娄师傅和小卉正在给他上药,他刚才与那些地痞流氓干了一架。
“怎么样,严重吗?要不要请个大夫来?”她问,顺手捡起地上的几套戏服搭到衣架上。
“还好,没伤着骨头。”娄师傅叹了口气,往阿棠后脑勺上拍了一掌,训道,“让你别冲动,你非不听,你能打得过那些人吗?”
阿棠不服气地嘟了嘟嘴,忍着没吭声。
“老实躺着,我去叫你爹进来,他帮你挡的那几下也不轻。”娄师傅把药水放在炕桌上,转身出去了。
小卉翻了条干净的被褥出来,轻轻给阿棠盖上,施乔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到炕前,问他:“你确定今天砸场子的就是你们在通州遇到的那伙人?”
“我确定。”阿棠脱口而出,笃定道,“里面有个络腮胡子的男人,我印象很深。”
施乔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些人离开的时候,她好像没看到里面有个络腮胡子的男人……
当时那么混乱,可能她没注意到吧。
不过如果真是通州结下的梁子,那就更奇怪了。
“怎么会呢。”她纳闷道,“当时二叔用的是青竹巷施家的名号,那些人在通州尚且不敢纠缠,怎么到了京城反而敢跑上门砸场子?”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屋外传来一阵喧哗,随即门帘子一挑,面色阴沉的施竹走了进来,金叔和娄师傅跟在他身后。
施乔起身讶异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二哥呢?”
“今天的对手不得劲,踢了两场就散了,二哥和刘少爷骑马去了。”施竹边说边走到炕边,目光落在阿棠身上,“你没事吧?”
“没事。”阿棠点点头,粉白的小脸皱了皱,又道,“就是背上挨了几棍子,特别疼。”
堂堂男儿,挨两下有什么要紧。
这话若是换了别人来说,施竹肯定嗤之以鼻,但阿棠从小就娇气,施乔又很疼他,因此施竹潜意识里把他当妹妹似的,勉强说了句安慰的话:“没事就好,疼就好好趴着别乱动。”
小卉搬了几把椅子过来请他们坐,娄师傅要给金叔上药,他摆手道:“先说正事。”
施竹撩袍子坐在施乔身旁,沉声问阿棠:“金叔说,今天来的就是通州遇到的那伙人,你进京后又遇到那个杂碎了?”
阿棠状若无意地与爹娘交换了一个眼神,嘴里道:“可不是,前两天去听戏的时候竟然又撞见了,没想到他也到京城来了。”
“听戏?是在惠英社吗?你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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