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礼上,范夫人也差了人送了好些东西。
田慧生产时,范夫人并不在场,只是福婶跌跌撞撞地叩响了范府的大‘门’,早就入了夜,范夫人匆匆起来,唤了福婶进屋说话,一听田慧生产的惊险,请范夫人帮忙寻个‘奶’娘。
范夫人自然是一口应下了,不过应下了却也是犯了难了,眼见着天儿快亮了,这知根知底的‘奶’娘可是去哪儿寻呢?
待得下人提醒,想到了李氏。连夜差人去寻了李氏来,利弊都道了一通,等着李氏抉择,“要不你回去跟你娘家人商量商量?”
李氏摇头,这差事就这般定了下来。
秦氏自是不会介意李氏寡‘妇’的身份,小孙‘女’儿本就生的艰难,田慧血崩才刚刚止了血,已经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哪还会有‘奶’水,这才急急地寻了‘奶’娘来。
李氏本就是个本份人,杨府给的月钱又岂是浆洗衣裳能比的,喂养起小包子,自是尽心尽力,每日都将自己整得干干净净的,虽不是顶好的衣裳,却也半点儿看出来泥垢来。
杨府头一个月,就给了二两银子。
李氏的闺‘女’则是请了李母照顾着,吃着小米粥。李母也高兴李氏苦尽甘来,杨府并不要求李氏签死契活契,李氏仍是自由人。
待得熟悉了后,杨家人就让李氏将小闺‘女’也带了过来,一道儿养着。小包子人小,吃得少,李氏‘奶’水涨得厉害,也宁愿挤了去,也不再喂给自家闺‘女’吃,坚持让闺‘女’吃小米粥。
直到如今,也过了近一年了,小包子也早就断了‘奶’了,李氏母‘女’俩也依旧在杨府里住着,帮着打打下手,做点儿活,李氏毕竟年轻,厨房里的活儿,学起来也是极快的。
因为李氏难得地一回向李氏求了情,不管与夫家不和,公爹和婆婆总归是要养的,得知李氏赚了大钱了,没个月总伸手要李氏要银子,这事儿就是连杨立冬也管不到。
李氏无法,只得求田慧买下她母‘女’俩,哪怕是死契也成,闺‘女’小,仍是不知事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怕自己没脸到地下见她的死鬼相公。
田慧跟杨立冬商量了后,跟李氏签了十年的活契,每个月半两银子的月钱,吃住都在杨府。
这事儿就这般算是定了下来了。
锣鼓咚咚!
报喜,报喜咯!
一时间锣鼓震天。
杨府喜报不断。
原因不他,杨府三子皆中举。
时隔六年,杨府再传佳音。
流水席吃了三日,杨府总算是静了。
就是连杨立冬都吃醉了一回,他这是真高兴呐。
“这都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儿一样吃醉了……”田慧看着‘床’上歪歪躺着的杨立冬,双眼含笑。
睡了一宿,杨立冬早就醒了,吃过了醒酒汤,总算是减轻了宿醉的头疼。“怕啥咧,这些年我也就这么醉过两三回,这回啊,我是真高兴。
再说,我还喝趴下了好些人,这些人可比我年纪还大着了,再说还是咱家的喜事,怎么说咱还是赚了。
这酒,喝得值!”
“我看你往后也别揍丸子了,这人就跟你一个德行!”田慧又给杨立冬倒了碗水,伺候着醉汉喝了。
杨立冬在田慧面前,一向本着小儿心‘性’。闹腾了一会儿,才想着说正事儿,“咱原是早就说好了,待得圆子他们中了举,咱就举家往京城去,给三小子寻媳‘妇’去!”
这事儿放在杨立冬心里许久了,田慧的身子骨早就没啥问题了,不愧是田家的秘方。
“都近二十了,是该说媳‘妇’了……”田慧从不曾去过京城,若说不向往,那也是骗人的。
两厢一商议,北上讨媳‘妇’,这事儿就定了下来,等年后开了‘春’,从康定城坐官船北上,半月有余就能到达京城了。
田慧也并不瞒着圆子哥几个,“年后,咱就上京城去,给你们几个说媳‘妇’去!”
团子立马羞红了脸,看着对面的圆子仍是自顾自地夹着菜,吃着饭,也稍稍减退了些羞意。
若是仔细瞧,定能注意到,圆子夹着丸子的手抖了一抖,险先又掉回了盆里去。
这一餐,圆子只夹了一回丸子。
‘肉’丸子。
“娘,这样子大张旗鼓的,怕是不大好吧?”团子被人盯着脸又红了,顶不住压力,结结巴巴地道。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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